子不遠了,把他們“警界四梟”的名號抬出來,有哪個法官敢不判重刑。
除非他們的人格完全無缺陷,讓人找不到把柄。
“東方律,你這牆頭草,我一定會讓你好看的,你等著,你將死無葬身之……”
“帶走。”
寒浴月一下令,重案組的兩名幹員便當他是重刑犯地押走,不讓他有申辯的機會。
惡人自有惡法治,法網恢恢疏而不漏,誰叫他剛好碰上一肚子鳥氣的夜梟女,被當作出氣筒似的處理掉,一點活路也沒留下。
“請問警方打算給我多少回報?”說他收了警方的錢,總要有實質報償吧。
他是以利為先,不顧他人死活,少了周董這個金主,還有更多的委託人捧著鈔票上門。
“想要回報還不簡單。叫你那位黑幫老大小心點,別再幹擄人勒索的賤事,我很想請他到局裡坐坐。”聊聊天,喝喝兄弟茶。
“你知道什麼?”黑瞳驀地一沉,閃動著冷冽的陰暗氣息。
“少在我面前耍流氓,有什麼是我們警方不知道的,只要有心,連你一天上幾次廁所都查得出來。”何況他天生潔癖,受不了一絲亂。
寒浴月故意抓抓頭皮,讓相依為命多日的頭皮屑不小心飛到他面前。
“你們警察的薪水少得沒辦法讓你修整門面嗎?”東方律氣得忘了後退,冷然地瞪著她。
反正他身上已有黏稠的蛋汁和菜渣,不在乎多些噁心的東西。不過他眼底的厭惡是那麼深,讓人一目瞭然他有多痛恨這身髒。
“當然跟大律師你沒得比,我們的心還不夠黑,沒法子違背良心去收黑心錢,助紂為虐讓善良百姓受苦。”他們的差別是她有心。
“非常有正義感的人民保母,真叫人佩服,你叫什麼名字?”他記住她了。
“幹麼?尋仇呀!我……”
“寒組長,寒組長,上面的大頭找你。”
一位氣喘吁吁的小警員拿著通訊器跑過來,一臉誠惶誠恐的模樣,生怕一個遲疑同時得罪上頭和他最景仰的女警官。
警界四梟呀!全臺灣警界的楷模,不畏強權,不怕惡勢力,嫉惡如仇,破案無數又不居功驕矜,堪為他們基礎警員學習的指標。
“都說別叫寒組長了,我一個副組長當得好好的幹麼升我級?!那個新來的鬼督察真討人厭,他嫌我平日的工作量還不夠多嗎……”
邊走邊咒罵韓亞諾的寒浴月,不悅指數直升,一件穿得發皺的襯衫和頂著雞窩似的亂髮,怎麼看都不像一位受人敬重的高階警官。
她看也沒看東方律地走過他面前,心想著:大頭鰱又要她接什麼奇怪的案子?別又是扮阻街女郎出賣色相,她是重案組的組長不是掃黃組組員,老是借調什麼意思?
這一次他又大材小用的話,她一定要嚴詞區言地拒絕,管他是不是她的頂頭上司,就算是局長也不能把人才當庸才使用呀。
“哇!老大,你怎麼這麼狼狽?”不過才遲到一會,他就遭受蛋洗。
一位戴著眼鏡,看來斯斯文文的年輕男孩快步走過來,想笑又極力憋著地漲紅臉。
“閉嘴,什麼都別問。”這套要價十來萬的西裝他不要了,髒。
“我沒要問呀!反正你被人怨恨也不是第一次。”他想象得到是何種情況,所以他才故意慢吞吞地磨蹭,不想太早走出法院門口,以免遭受池魚之殃。
早些天老爹就警告過他們了,說這次的宣判一定會引起反彈,群眾騷動造成不理性的發洩行動,要他們當心點別走正門。
他很乖、很聽話,從側門離開還繞了遠路,就怕成為人家報復的物件。
“楊勝武,你助理律師不想幹了嗎?”他可以走回頭路再去打打殺殺,當他黑幫老大的兒子。
“呃!呵……呵……老大,我把嘴巴縫上了,絕不再多嘴。”他有自知之明,人在屋簷下嘛!
“我要你去查一個人。”
“查什麼人?”赫!臉色真難看,不會有人敢踩他的頭吧?
“一個姓韓的警官。”那個小警員是這麼喊的。
“咦?韓還是寒,男的女的?”希望不是他想的那個,不然,他們就要倒大楣了。
“有差別嗎?”末了他說明性別。
楊勝武撫著額頭輕呻。“高約一七○,外形邋遢超級沒品味,看來像是居無定所的女遊民,髮長及腰但常打結。”
東方律的眼睛倏地一利。“你知道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