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可卿要他以一種全新的態度來看一切,彷佛這個吻就是他一生的初吻,但在他心裡隱約又覺得,這也像是最後一個吻,珍貴得不容輕忽,不能視作平常。
其實,和她的每一次,都激動得像第一次,又不捨得像最後一次。
微風愛撫著他們的身體,宛如夜的呢喃,訴說著亙古以來的愛情故事……
鈴——鈴——
近午時分,刺耳的電話鈴聲傳來。
柏升伸手在桌上摸了一會兒,才抓到無線電話。“……喂。”
這時可卿下了床,進浴室梳洗了一番,換了件他的襯衫,捲起袖子。等她再回到床上,卻看見他放下話筒,皺著眉頭。
她伸手撫過他的眉問,問道:“怎麼了?”
他握住她的手,拉她入懷,不說一句地吻了她,幾近粗魯的激情,拿她當最後救贖般深吻。她閉上眼,嬌吟一聲,承受著他躁亂的需求,她喜歡他失去控制,他一向都太冷靜了。
狂吻讓她霎時溫度上升,纏上他健壯的身體,被他挑起的誘惑必須由他來滿足。
雨停風歇,激情結束後,他才放開她,表情略顯黯然地說:“車子被運到臺北了,剛才那通電話是通知我們去領取的。”
月光下的夢該醒了,他不敢留住她,只得看她走,迷宮外的世界太寬廣,他還不知自己的方向。
“喔。”她閉上眼一秒鐘,叫自己平靜,再睜開眼說:“什麼時候?”
該走了、該走了,她腦中只浮現這三個字,如雷貫耳,響徹雲霄。
“三點,在信義路的修車廠。不過車子還沒修好,只能先去領遺留在車裡的東西。”
“是好訊息啊!”她微笑道,真不曉得自己是怎麼辦到的。
柏升嘴角一牽,算是笑了,眉頭卻緊緊鎖著。他下床穿好了衣服,就呆坐在床邊,無法決定接下來該如何做。
一切就這麼結束了嗎?明知這是他選擇的,保護自己不再受傷,可是心底空空的,好像有陣風吹過,留下冷清的低語。
他又將回到一個人的生活,簡單平靜不會有起伏,沒有歡笑或淚水,那樣的他還算活著嗎?
可卿決定不想去猜測他在想什麼,那是一場太危險也太殘酷的遊戲。她不會痴痴等他說出挽留的話,她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