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這一波排隊的亂象過去,天紀軍已經服服帖帖,不知道反抗了。
這時候軍械和糧草庫的主要裝備,也已經被整理出來,裝上了容楚帶來的大車,容楚讓二五營的人,帶領本地府丁,押送天紀東大營隊伍。
三萬士兵,揹著扛著拖著拽著,浩浩蕩蕩出了大營,一個個體型如狗熊,挪動似蝸牛,此時天色將亮,有些人掙扎著悄悄回頭,才發現自己的隊伍長到不見尾,押送他們的卻只有寥寥一批士兵,每個士兵照管足足有里長的隊伍。
天紀士兵還好,不過瞠目結舌而已,那些
將官險些一口血吐在塵埃——早知道就這點人,昨晚何必被攆得雞飛狗跳,乖乖聽話?
現在後悔想反抗也晚了,每個士兵都拎著提著吊著拖著一大堆,要怎麼反身作戰?
將官們默默吐血——三萬大軍,就這麼被人空手套白狼給套走了!
少帥回來,該怎麼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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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連城此刻正在大海之上,肖想著青春處女,絲毫也沒想到,他的生平大敵悄沒聲息地來到了靜海,再一次公開挖了他的牆角。
他此刻滿心陶陶,都是天真靈巧,渾身都噴薄著少女氣息的容榕。
“世濤。”他親自給邰世濤斟酒,親親蜜蜜地對他道,“你跟隨我這麼久了,我的事向來也沒有瞞著你的,你也知道這兩年,我有那麼一點事兒。這事兒一直煩擾著我,這些日子吃不下睡不好,眼瞧著就熬瘦了……”說完摸摸臉,嘆氣。
邰世濤心砰砰直跳,勉強壓著嗓子道:“少帥富有一軍,深受老帥喜愛也深受屬下愛戴,卑下覺得少帥大可不必憂思過甚……”
“哎,你就別說這些套話了。”紀連城晦暗著臉色,打斷他的話,“什麼事兒,我想你也知道一點。現今我那毛病兒,如果總治不好,將來如何承繼天紀軍權?我那幾個虎視眈眈的兄弟,又如何肯放過我?”
邰世濤不敢接也不敢不接,又想著這事兒和他要容榕有什麼關係?平白無故紀連城可絕不會提起他這要命心病。
“海鯊老爺子剛才告訴我,”紀連城笑眯眯地把膀子架在他肩膀上,“我這其實也不算什麼,不能諱疾忌醫,當真便躲著了。他說他有個偏方,以前治好了個重病的,就是要十五六歲豆蔻少女,乾淨的,用他的法子,好好的樂上一樂也便好了。”
邰世濤嚥了口唾沫,只覺得心火直冒,喉嚨乾澀,恨不得一拳打死眼前笑著的人,然而他最終也只是低聲道:“少帥,這位也不是我親妹妹,說起來是恩人……”
紀連城挪開胳膊,斜眼瞅著他,笑容有點陰惻惻的,“哦,你不願意?”
“少帥。”邰世濤苦笑,“這……這似乎不是我願意不願意的事吧?”
“海鯊老爺子說了,他那辦法,得女子自願配合,強求不來,否則我何必來找你,直接要了她便是。”紀連城笑得狂妄,“我瞧著這姑娘,對你似乎有幾分意思,要麼你去勸勸她?”
“不要冒險硬勸……”紀連城把嘴湊到他耳邊,悄悄道,“如果風頭不對,你就別提,直接吹燈,然後……咱們換人……”
邰世濤嗅著他嘴裡魚腥味兒,恨不得將他一把抓起來,塞到黑背鯊的嘴裡去。
他咬緊了牙才阻止了自己沒呸紀連城一臉,偏臉深呼吸一次後,再轉回來已經是一張微帶猶豫的臉,“少帥……”他低聲地,有點不好意思地問,“真的會給我提副將麼……”
“當然!”紀連城神態慨然,“你不要有心理負擔,便沒這事,你也該升一升了,上次你及時發現罪囚營不良動向,免了一場風波,我還沒賞你呢。”
他心下對邰世濤表現滿意。如果邰世濤二話不說應了,他倒要疑一疑他做人心性,以及是不是有假。如今邰世濤有幾分猶豫為難,卻又老實承認為職位所動的模樣,倒讓他覺得真實。
“那麼……”邰世濤低低道,“咱們以艙房燈光為號,燈光滅了,少帥便來,如何?”
“好!”
……
奪奪敲門聲響起,第二聲容榕便開了門,看見門口是邰世濤,早已笑眯了眼。
邰世濤閃身進門,砰一聲用背抵上了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容榕嚇了一跳,臉唰地紅了,剛羞澀地低下頭去,邰世濤已經急促地道:“蓉蓉姑娘,我有件事要說給你,你……你先答應我,千萬別生氣!”
容榕已經給他透過名,他卻沒聽仔細,以為她只是報了小名蓉蓉,也無心問她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