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連城也知道,他既然安排圍山,必然已經將後路給斷了。”
“紀連城這麼大膽子,敢把你也困在山上?他就不怕我等挾持你做人質,傷害你?”
“你等既然要挾持我做人質,我自然無性命之憂,紀連城這人桀驁狠厲,連自己哥哥弟弟都敢殺,他一心要殺你們,哪裡顧得到我?”康王苦澀地咧咧嘴,心想就算自己因此受到傷害,但紀連城只要能殺了太史闌,想必上頭那位也會很滿意,不但無罪,說不定還有功。
先帝暴斃,皇族凋零,他是皇室現在唯一剩下的親王,雖說飽受太后信重,炙手可熱,其實一直以來也活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伴君如伴虎,伴那位太后,那是伴毒蛇,蛇性陰毒無常,誰知道一覺醒來,會不會被咬一口?
“總要試一試。”司空昱道,“再說那兩個已經死了,紀連城何必一定要殺我?”
“太史闌和那人死了?那人是容楚吧?他能這麼容易死?”康王滿臉的不信。
“當然。”司空昱傲然道,“掛在崖下的屍體你沒看見?”
“還沒來得及派人去檢視,那崖太難下了。”康王還是滿臉疑惑,試探地問,“他們怎麼死的?”
“如你所見,石橋崩塌。”司空昱道,“容楚扶著太史闌走在前面,太史闌先落了下去,容楚去拉他,我當時還沒上橋,飛起一腳踢在他屁股上,把他踢了個腦漿迸濺,漫天紅花。”
屏風後太史闌忽然瞧了瞧容楚,不知道這人腦漿飛濺啥樣子,瞧不出司空昱,YY起來有聲有色,畫面感十足,這得有多恨容楚呀。
容楚似笑非笑,盯著司空昱腦袋,太史闌懷疑他也在腦補司空昱“腦漿迸濺,漫天紅花”的模樣。
“我把他踢了下去。”滿懷憎恨的司空昱YY還沒完,繼續道,“他的屍體落在山崖上,被一隻老鷹給叼了去,大概銜回窩裡分吃了,嗯,我看見第一口就叼了眼珠子。”
說完他微笑,大抵覺得容楚這個下場十分美妙。
太史闌摸著下巴,心想男人惡毒起來也很沒下限。
容楚笑得也十分美妙,就是覺得眼珠子忽然有點痛……
“是嗎?”康王還是沒法信的樣子,事實上容楚這種超級禍害,滿朝文武希望他死的人太多了,各種關於他死的版本YY也太多了。這兩年還好些,以前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傳出一個“容楚死啦”的版本,每個版本里容楚都死得天花亂墜極盡離奇無限悽慘萬劫不復,令人拍手稱快無限興奮大快人心手舞足蹈,末了都會喪氣地發現原來不過是意淫,次數多了大家夥兒也就習慣了,聽見了就當傳奇話本子,好歹混個心裡爽。
這和現代名人經常“被訃聞”的情形也差不多,只不過這位“被訃聞”,興奮的人特別多而已。
司空昱的語氣,聽來和那些被容楚惡整又無力抗爭然後不得不編故事尋求口舌上的滿足的YY客差不多。
只是不信歸不信,卻也沒什麼證據,康王已經下令護衛滿院搜尋,覺得人必定還在山莊內,只是所謂最明顯的地方就是盲區,他還真的沒想到人就在溫泉屏風後。
“世子如何會對容楚如此痛恨?你不是和他一起上山救太史闌的嗎?”
“關你什麼事!”司空昱勃然變色,“敢騙我!死了活該!”
康王瞧著他那切齒痛恨模樣,還真不像有假,一時倒有些半信半疑。
“現在前頭已經不能走,後頭也此路不通。”康王道,“世子既然殺了容楚,說起來也算咱們自己人,先前的事,不如一筆勾銷,世子也無需冒險下山,等我這邊確認那兩人已經死亡,自然會通知紀連城撤兵,到時候修好山路,一起下山豈不是好?”
“不行。”司空昱一口拒絕,“紀連城先前在容楚手下吃了大虧是吧?你也說他是個桀驁狠厲有仇必報的性子,容楚是我帶上山的,你既往不咎,他可絕對不會,找不到容楚,他十有八九會遷怒於我,他手下那麼多兵,我如何周全自己?不行,我要先走,你必須給我想辦法。”
康王臉上的汗下來了,但也不得不承認司空昱的顧慮是對的,紀連城那個人,連他這個王爺都沒太多顧忌,何況一個東堂世子?司空昱死在他的山莊,責任還是他康王擔。
依康王的心思,其實未嘗沒有想讓司空昱倒黴的想法,畢竟所謂一筆勾銷不過是形勢所迫,他一再被司空昱欺騙挾持,早想將這傢伙碎屍萬段,只是此時被司空昱一口拆穿,只得為難地道:“那……請世子等天黑了再走,夜間雖然道路難走些,但不易被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