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可我卻發現,時間根本無法沖走我對你的思念。
河本也是帶著光環長大的,崇拜他的學弟學妹們很多,其實,無非就是愛慕曖昧愛情那點破事了。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生活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儘管,家裡沒有受什麼損失,但他,已經不再是長輩們喜歡的繼承人了。
靜下心的時候,他自己想過,反思過,為什麼自己當初會抱有惡毒的想法,為什麼一向溫和的自己會出口諷刺一個,自己明明特別在意的人。
這就是所謂的,心亂,則更亂麼?
有些事情,他真是錯的離譜。
現在的河本,似乎整個人都看起來沉寂了不少。
不是消沉,而是沉寂,彷彿一夜之間變得穩重又內斂了。
他說,“池內,能和我到外面走走麼。”
他聽見了亞也這樣回答,“好,那學長可要等等我。”
亞也起身找鞋子,河本靜靜的觀察著病房內的一切。僅僅是一門相隔,卻如同是天地兩個世界。
外面,是一片慘白的顏色。
裡面,是溫馨又寬敞的舒適套房。
防滑的地面,被好看的碎花布包起的桌角,櫃子角,還有隨處可見的緊急按鈕,本應該是每間病房一個的,可這裡他卻至少發現了十多個。
一切都是為病人專門準備的,這裡,看起來像是個小家。
他自然知道,這一切都是誰為誰精心準備,當年被自己麻痺的頭腦和神經,現在看來是多麼的可笑。
明明,池內亞也才是被帶入這樣世界的人。
亞也認真的穿好鞋子,如果走半路上鞋的帶子鬆了,那麼遭殃的就會是自己,所以半點馬虎不得。
自從幸村忙碌起來沒人叫自己出門了,他已經有好幾天是窩在病房裡的,除了固定的復健外,一步都不願意多走動。
儘管今年是暖冬,但陽光照在身上的時候,還是會讓人感覺困睏倦倦的,好像隨時隨地都能閉眼睡過去似的。
摸了摸自己已經基本沒多餘肉肉的臉蛋,也許……是被類傳染了?
病房內雖然寬敞,可真一和西門都是純純大活人,如果河本和亞也說點什麼,他倆也總不能把自己耳朵給切了。
這裡的格局是完全通透的,當時設計的時候,大少爺亞也沒考慮過有什麼事需要揹著亞也。
“走吧,學長。”
“啊……”‘好’字還沒有說出口,河本嘴角一僵,望著走路緩慢又怪異的亞也,一時竟呆在了原地。
“嗯?人呢?”蹭了好幾步才發現那人沒了,亞也回頭看了看,就發現了某個傻在原地,一臉不知所措樣的河本。
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倒是看起來真實了不少。
“池內,你……”
河本抿唇沒有說完,倒是亞也,順了順自己有些長的劉海,“我能走,沒什麼事。”
這時河本佑二才知道,為什麼剛剛亞也會說——那學長你可要等等我。
亞也沒有帶河本去醫院後的小園子,而是去了另一個自己比較喜歡的地方,天台,每天晚上來這裡和幸村磨牙聊天,兩隻一人捧一罐保健飲料,誰也沒有再提過那次的碳酸汽水。
現在,亞也也習慣的在去天台之前買一罐飲料,當然,沒有忘記給河本也帶了一份。
聽著零錢嘩啦嘩啦的掉入自動販賣機,看著亞也熟練的找到自己喜歡的飲品,按下……
當河本手握著暖暖的熱飲時,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青春的一些東西,又有誰能全部弄懂?我的心,連我自己都搞不懂了。
“你不去看看麼?”西門戳了戳真一不太好看的小包子臉。
真一搖頭,“總二郎,你知道麼,我對人發脾氣最多是兇著臉噴人,亞也要是真火了,那才叫可怕。”
秒殺人於無形之中,亞也總是擅長弄死人不見血這事。
所以,與其去擔心亞也,不如該同情同情,河本如果敢對亞也不軌,將會受到怎樣的‘待遇’。
天台,有藍天,有微風,每次站在這裡眺望遠處,亞也都會覺得心情不錯。
藍天白雲是鳥兒們的嚮往,如果有一天徹底不能走了,那是不是也可以學鳥兒們一樣,嚮往著揮動翅膀飛向蔚藍的天空?
“已經出來了,河本學長。”
亞也說完,河本卻沒有立刻說話。他只是靜靜凝望著亞也的側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