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亞也,幾經猶豫,最後還是決定問問,不然他怕他今晚睡不著覺了。
“亞也。”
“什麼?”
“你……認識道明寺家的大少爺?”
“你是說阿,咳咳……阿司?”亞也在關鍵時刻及時改口。
這說習慣的稱呼一下子還真不好矯正,亞也拍了拍胸口,怎麼說也要給大少爺留點面子。
都叫上阿司了?
真一表情有些飄逸。
難道……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又糾結了半天,真一抹了一把冷汗,小心翼翼開口問,“亞也,你到底欠了那人多少錢,不然我先給你湊點,你去還了?”
“噗——”一口熱牛奶全噴在了真一外套上,一點沒糟蹋。
亞也立刻拿出紙巾胡亂擦了起來,這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自己難道就長了一張欠債臉?
真一看到亞也這個反應,擺明是驗證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亞也一定是欠了道明寺家大少爺很多錢,多到對方都來學校裡追債了,亞也竟然還騙我,叫人家阿司什麼分散我注意力。
小樣的,哼哼,以為這點小把戲就能瞞住真一大爺我麼?
亞也,你小子太嫩了,哈哈哈!
“說吧,欠了多少?小爺給你湊點。”
“真一,你想的太多了。”亞也終於抹乾淨了真一的外套,可對方就像是認準了他欠人錢一樣,死咬著不放。
“別跟我客氣了,咱們不是好哥們麼!”真一大大方方的攬過亞也的小肩膀,這小子最近好像長個子,難道是因為每天喝牛奶的緣故?
“呵呵,謝謝真一,不過……我想我暫時不需要這方面的幫助。”亞也輕笑,他覺得真一可以去做編劇了,自動腦補能力很強。
不過……有些東西是瞞不住的。
——比如自己的病。
家裡也許可以瞞上一陣,可每天一起上學的真一卻是含糊不了多久。
只是,現在亞也並不想告訴他什麼。
哪怕被他誤認為是欠錢也好,總比知道自己患絕症了強,不是麼。
鈴鈴鈴,最後一科的考試鈴響起。
亞也丟掉了牛奶盒,同真一一起回到了教室內。
還有一科,考試馬上就要結束了,可他們的命運卻是從這一刻才剛剛開始。
不會停止。
**
考試結束後迎來的就是暑假。
亞也並不需要去學校看榜單,因為英德的入去通知書已經郵寄到了家裡。
與通知書一起送來的還有英德的校服,暗紅色衣褲,裡面搭配著白色襯衫和藏藍色領花。儘管大少爺已經打來電話說校服那東西根本不用穿,但亞也還是把它熨燙得服帖、整齊。
網上發過去的那份簡歷也得到了對方回應,說是已經上報,正在等待董事會的批覆?
亞也搖頭失笑,明明就是不相信他這個年紀會勝任同聲傳譯的工作,聘請一個兼職人員還需要上報董事會嗎?他才不信。
不過這一反應也在情理之中的,亞也理解對方的懷疑,所以也沒有特別期望什麼,本本分分的在網上接翻譯,收入還算不錯,得到的錢全部存入了他的秘密小金庫內。
找出一套低調的淺色運動服,腦上罩著一頂鴨舌帽,遮住雙眼。
如果再戴個墨鏡是不是太顯眼了?亞也撓了撓頭,決定把誇張的黑色太陽鏡摘掉,這東西還是不戴比較好。
是的,他如此全副武裝正是為了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醫院。
與道明寺傢俬人診所不同,東京綜合醫院可是位於東京都內一級路段,說不定會遇到什麼熟人的,所以準備一定要做足!
亞也一路小跑來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四隻渣渣已經等了有一會兒。
美作有顧右盼,終於瞄到了一個與亞也身形差不多的人,立刻敲了旁邊的西門一下,“總二郎,你看那個戴帽子的小子,是不是有點像亞也?”
“我說鈴。”西門今天戴了副紳士藍邊眼鏡,無比斯文的推了推,無奈嘆道,“臉都瞧不清楚,你究竟是怎麼看出來那是亞也的?”
“我……我早就記牢了亞也的身體,哎呦!類,阿司,你們打我幹嘛?”美作委屈的捂頭,這兩個傢伙太狠心了,竟然這麼用力!
“打的就是你。”兩人毫不猶豫的異口同聲。
這人太猥瑣了,就是欠打。
西門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