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在絕境中,被最後一束熾熱明亮的日光所照亮——你心心念念於羽織,而我,至今都不敢回憶起,師兄寧非遞過的那一碗熱騰騰的粉圓。
最後的救贖,到頭來,卻只是最淒涼的笑談謊言。
而踏上這條修羅血道的我,卻已無法再回頭……
她的笑聲更甜,更加肆意迤儷,眼角卻隱約有水光閃過,卻是一閃即逝。
宮外重廊之下,太后站得直挺,耳邊聽著寢宮中不時傳來的銀鈴般女音,以及低沉的男子笑聲,卻是陷入了長久的冷然沉默。
她披了一件珠錦長貂氈衣,只以兩柄玉梳挽了個自然的髮髻,四五十歲的年紀,看來卻竟似只有二十出頭一般。
耳邊的笑語戲謔聲仍是不斷傳來,太后面沉似水,卻是驚得身後伺候的四人出了一身冷汗。
“娘娘,這深更半夜的,居然鬧騰成這般——”
年長女官的抱怨聲,在看入太后平靜得可怕的眼中,頓時戛然而止。
“奴、奴婢僭越了……”
顫抖的聲音宛如風中殘燭,太后緩緩搖了搖頭,低聲道:“我們回去吧。”
不等四人反應過來,她斷然轉身而去。
風吹得她裙裾飄搖,寂寥夜風中,她的嗓音模糊而低啞——
“小小一個低階妃妾,居然有如此媚術……”
春日陽光明媚,麻將叼著一隻粉彩淺花釉碗,雖然在飛躍奔跳之中,卻仍能竭力保持平穩,碗中滿滿帶香的魚湯也未曾灑出來一滴。
來到未央宮寢殿廊下,它透著門扉縫隙瞥了一眼,隨即發出類似嗤笑的一聲呼嚕。
自己家好吃懶作的主人,正睡在墨玉它主人的床榻之上,裹了他那薰香柔軟的錦被,睡得天昏地暗。
麻將又喵了一聲作為嘲笑,決定不理會這個懶蟲主人,徑自來到暖閣下的泉湧水流處。
不出所料,那道烏黑而窈窕的身影,仍如往常一般平躺在石岸邊,曬著它那一身烏黑髮亮的美麗皮毛。
“喵————”(墨玉我來看你啦!)
見到佳人身影,麻將高興得骨頭都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