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沒辦法啊,就會幹這個,別的也幹不了。”成俊傑第一天上班,那種正式踏入社會的興奮感一被挑起,就停也停不下來了,他遞出一根菸給保安大爺,開始憋不住地吹噓起來,“今天剛一上班,就碰到個急症,有個老員工心臟病犯,我半天才給他弄醒過來。”
“心臟病你也能治?”保安大爺瞪大了眼珠子。
見到成俊傑在小區門口,幾個愛好八卦的老太婆早就圍了過來,保安大爺一問出口,一個老婆子就立馬介面道:“成醫生連阿梅的胃癌都能一眼看出來,癌症都能治,心臟病算什麼!”
成俊傑連忙擺手道:“阿婆,那癌症可不是我治的,我只是診斷出來而已。今天那個心臟病我也沒治療,我只是做了一些搶救,最後他們的問題還是得讓醫院處理。”
成俊傑說得謙虛,那老婆子卻不肯接受。
“成醫生,西醫我懂的啊,最關鍵一步還是診斷。去年我一個老工友去醫院,明明是肝有問題,醫院的醫生非說是別的地方有問題,最後刀都開進去了才知道是診斷錯誤。要我說啊,現在那些醫院的醫生都不如你,西醫也會中醫也會的,這樣的人才哪裡去找?那些醫院都不要你,他們遲早會後悔的!”
“哈哈哈哈……”成俊傑摸著後腦勺哈哈大笑,被那老婆子誇得老不好意思,只好連忙道,“你們聊,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誒,好!成醫生,你走好,以後我家裡人有什麼毛病,可直接上門找你啊!”
“好!好!”成俊傑揮著手,連忙拐了個彎,跑了。
回到家裡,張芳芳和成建國都已經在吃飯了。
成俊傑一見到爸媽,嘴巴一張,不等坐下就把今天搶救老穆的事情說了一回,聽得張芳芳恨不能直接跑去居委會,拿起話筒全小區播放。
成建國欣慰地點著頭,等吃完飯,他拿出幾張主席頭遞給成俊傑道:“阿杰啊,現在上班了,要和同事們好好處,要是有什麼應酬的,別說請客吧,AA總是要的。這點錢你先拿著,需要用的時候別省著。談錢傷感情,談感情傷錢,不花錢,感情出不來。”
成俊傑接過薄薄的一疊錢,數了數,正好10張。
這下子張芳芳又不樂意了,她皺起眉頭道:“給這麼多幹什麼?出去一次又花不了這麼多,給個兩三百不就夠了!”
“你懂什麼?”成建國不快地看著老婆道,“現在那些有錢人去的地方,別說一千,一晚上一萬塊也不夠!阿杰那些同事,哪一個會去路邊的小排檔,這一千塊夠不夠還兩說呢!”
張芳芳聽成建國這麼一說,頓時像跟被人踩了尾巴的小動物似的跳將起來:“我們又不是有錢人!”
成俊傑見狀,只好苦笑著道:“媽,這500先放你身邊存著,等有用的時候我再來找你要。”
“這還差不多……”張芳芳不客氣地拿過了成俊傑的500塊,黑著臉對成建國道,“看,兒子比你懂事多了!誒,阿杰,你第一個月工資有多少啊?”
“第一個月還算試用期,2000塊的工資。”
“阿杰,工資拿回來也給她,我給你存老婆本。”
“……”
成建國無奈地嘆出一口氣,連苦笑都露不出來了。
成俊傑洗了個澡,又躺回到床上,關著窗戶吹著風——實在是不敢開窗,街坊四鄰的家家戶戶屋外透著空調排出的熱氣,一開窗,氣溫簡直比非洲地區還高。
這天晚上,成俊傑沒有再繼續看那兩本厚厚的《診斷學》和《內科學》,而是翻開了《中醫基礎理論》。
默默回憶著白天的事情,成俊傑強大的自我反省能力又開始啟動了。
今天白天看似成功的施救,之後在成俊傑想來,簡直失敗得無藥可救。作為一箇中醫,關鍵時刻他居然完全忘記了中醫的望聞問切,卻只記得西醫的視觸扣聽。要不是最後關頭眼睛啟動了新的功能,看透了老穆的經絡才找出病因,今天他可就栽了。而事實上,如果成俊傑一開始上去就選擇搭脈,以老穆極其典型的脈象,只需要一分鐘,成俊傑就能判斷他到底是怎麼了。
“唉……果然年輕缺經驗啊……”
成俊傑搖了搖頭,又找出了一本《針灸學》。既然能看透經絡了,那麼記清楚人體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甚至一些更加冷門的經別、孫絡、浮絡就絕對有必要。
配合著基礎理論,成俊傑花了一晚上的時間,把比較關鍵的十二正經的走向、經脈上一些重要穴位的位置和生理特點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