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身與魂之間最神奇是那絲冥冥中的生機,比之招魂鈴不知超越了多少倍。
單憑聲音本身去破壞這絲聯絡,仍是力有未逮。正常情況下,只要一個人心智堅定,不塵不垢,完全可以無視。所以扈紅葉絲毫不受其害,而馬佔雲等人因為心生恐懼,才覺得心神搖曳,難以自控。
黃土經歷大小數百次陣仗,早已不擔心這玩意。
槐木劍一動,八鬼鎖元陣中的八鬼就會被陣法調動,紛紛向黃土撲來。
黃土不慌不忙,飛起一腳踢飛那最為兇殘的女鬼,一手架住桃木劍,一手去攔那木魚。
“年前打架,還不見他使用這木魚,定是這段時間搞出來的。只是他這麼鬼氣繚繞的,怎麼會祭煉出佛光?”
木魚上的佛光雖然不強,但是頗為純正,讓黃土有些不解。
不過,他很快就看清木魚的真實樣子,那分明是一個人類頭骨和三根彎曲的槐木枝紮在一起,煉製而成的。槐木枝分別從下頜和雙眼中穿進顱內,佛光是從頭骨上傳出,而黑光從槐木上透出,兩者漸漸糾纏在一起,詭異而犀利。
黃土不閃不避,砰地一聲,拳頭撞在木魚上,只覺得一正一邪兩步力量像是剪子一般衝過來,要絞碎自己的拳頭,然後透骨而入,腐蝕經脈,所幸玄陽真氣威力更勝一籌,很快將這股力量化解。
木魚被轟了回來,黃土也被震得虎口發麻,連連倒退,比槐木劍更為強悍。
麻計生一招震退黃土,一邊搖鈴驅使八鬼上前圍攻,一邊陰笑道:
“本仙這木魚法器乃是用一個喇嘛的頭骨煉製而成,其硬如鐵,你敢硬抗,實在是愚蠢到家!”
“哦,喇嘛頭骨?”黃土微微一怔,一掌扇開要扯耳朵的陰鬼,故意嘲笑道,“不知哪裡偷來的破爛玩意,也敢冒充喇嘛頭骨,可笑啊可笑,給老子老子都不要!”
“胡說,這是本仙和野槐林……”麻計生說到一半,似乎意識到不妥,趕忙住了口,舉著木魚跟在女鬼身後猛砸。
黃土心頭一動,趕忙問道:
“野槐林什麼?難道你去過野槐林?哈哈,又在說大話!野槐林是鬼窩,進得出不得,你不過一殺父殺母的熊玩意,怎麼能……”
“誰說老子去不得?”麻計生怒喝,“本仙法力高強,縱橫四海,想去哪裡去哪裡!”
他見自己的法術要麼對黃土無用,要麼被他躲過,,不由暗忖:
“兩個月不見,這個小崽子長本事了,法術竟然傷不了他;不過現在有八鬼纏著,他也放不開手腳與我動武。”
麻計生覺察到黃土對於法術的抗擊,又見他雙手空空,立刻改變主意,重點以近身攻擊為主,舉著木劍和木魚亂砸一氣。
他這麼一改變戰術,確實給黃土帶來不小的壓力。
第一,榆木劍和招魂鈴組合起來,威力暴增了數倍,已經無法用手掌去當。每當雙掌與劍身相接,不但要抗住陰森的鬼氣,招魂鈴還會發出劇烈的顫抖,震得雙臂發麻;而且上面有一股巨大的吸力,要吸走人的三魂七魄。
第二,人頭木魚不但堅硬抗砸,還會噴出些毒煙毒霧,偶爾還趁黃土不注意,張嘴來咬。這和有形無質鬼物的撕咬可不一樣,這是有形有質的撕咬,啃著就是一塊肉。
黃土左躲右閃,漸漸不再和木劍木魚正面碰撞,他的武技高出麻計生一大截,倒也從容。
“麻五郎,你殺害父母兄弟,把他們搞成這個鬼樣子,就是因為你小時候,他們不關心你嗎?”
麻計生見自己調整戰術,立刻佔了上風,雖然暫時奈何不得他,但斬殺他是早晚的事,就答道: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半個腳步進了棺材板!”
他見黃土注意力被自己的話稍稍分散,猛然一抖手腕,一劍削向他的耳朵,把黃土趕得好不狼狽,不由心情大好:
“他們生我,卻不養我,他們是我的兄弟,別人欺負我,他們不幫我,反倒與別人一起欺負我!你說該不該殺?”
麻計生聲音漠然,雖然提到兄弟二字,卻早已沒有了感情,彷彿與路邊的阿貓阿狗一樣。
黃土有些默然,麻計生童年的經歷,確實令人唏噓。
“殺光他們,自然出了我一口惡氣!哈哈,不過這不是主要原因。”
麻計生說到這裡,似乎想到什麼得意的事,比追殺黃土還要高興。
“哦,什麼事?”黃土一聽,還有原因,不由好奇,“還有別的事能讓你做出這等喪盡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