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把這個瘋子抓起來!孫股章,你們警察局的人都是白痴麼?快把他抓起來!”
“你們這群廢物,怎麼才到?快救我兒子!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子撤了你們的職……”
他正要喝叱醫生護士,突然瞥見黃土漠然空洞的眼神,剎那間覺得自己似乎被當成了死人,頓時如墜冰窟,硬生生把話嚥了回去。
黃土料想到孫股章會站出來阻止,但是沒想到他會直接拿槍威脅自己,而且強詞奪理,咄咄逼人,雖然他不懼手槍,但是對方無恥的行為卻激怒了他。
不過他並非莽撞之輩,見溫靜靜等人奮不顧身維護自己,心頭一暖,一邊震懾張氏父子,一邊答話,聲音冷淡:
“你玷汙了這身警服。你們對不起這身警服。”
他的後半句卻是對其餘的幾名警察說的。
警察們大都面有愧色,只有孫股章面不改色,依舊槍指黃土。
“別廢話,快點放下兇器。”
“不放,不放!你這個壞蛋,不安好心。黃土同學,砸死這倆死胖子,我們支援你。”
溫靜靜吳彥明等人紛紛大叫不放。
老師們已經沒了主意,醫護人員搞不懂形勢,想先救張氏父子,但看黃土“凶神惡煞”的樣子,不敢上前,只好先將其他的幾個傷員抬上救護車。
黃土自己可以不在乎孫股章的威脅,但是卻不能將吳彥明等人牽扯進來,他們只是無辜的學生;更不能讓溫靜靜受到任何傷害。
況且,孫股章的險惡用心豈能瞞得過他?
“這廝陰險,根本不是為了攔我。”
黃土已經看出來,孫股章深諳年輕人的脾氣:易激動,易衝動,最恨別人威脅自己。
他這麼無恥的逼迫,根本不是為了攔住黃土敲打張氏父子;而是為了激怒黃土。只等黃土怒火上升,不顧一切地打殺兩個胖子。孫股章立刻就有了開槍的藉口。
到時候,上面追問下來,他只要說為了保護張氏父子,就能免去大部分的罪名。
這人對黃土揍掉他兒子門牙的事一直耿耿於懷。
當然,如果黃土真的接受了他的威脅,放棄武器,甚至給張氏父子道歉,他給兒子孫寶尊出氣的打算就會落空;但是卻賣了張光繼一個人情。到時候有這位大院長給自己撐腰,誰還敢追究自己掏槍脅人的責任呢?
無論黃土打人還是放人,似乎都少不了他的好處。
這廝打的好算盤。
但是,黃土豈會上他的當?
“呵!將我軍?想得美!”
他暗暗冷笑,看了張光繼一眼,收起磚頭,緩緩地轉過身來,望向孫股章身邊的警察,道:
“警察同志,我會跟你們走。但是你們必須保證,我走之後,這兩個死胖子和他的狗腿子不會再來學校搗亂;更要保證我的同學和老師們的安全。你們能答應嗎?”
他將後背的空檔留給了張光繼。
那警察被黃土說的面有愧色,既怕黃土砸死張氏父子,又擔心孫股章不顧一切持槍殺人,正不知如何收場。聽黃土提出的不是什麼苛刻的要求,頓時看到了希望,趕忙壓住孫股章持槍的胳膊,高聲答應:
“好,只要你放下……武器,我們可以保證你的同學和老師的安全,這是我們的職責。”
黃土又道:
“如果我不惹這兩個死胖子,他們卻試圖傷我性命,我必須還手!”
“這是法律賦予你的權力!”
這警察答完之後,立刻低聲對孫股章道:
“老孫,把槍收起來,這是違反紀律,你不知道麼?”
孫股章聞言,冷哼一聲,狠狠地看了黃土一眼,將槍收起來,臉上看似滿是不甘,心裡卻暗自高興:
“老子賣了張光繼一個人情,少不得要讓這狗。日的死胖子大出血。”
危機似乎已經解除,在場的諸人大都了鬆了一口氣。
溫靜靜和吳彥明等人見眼前黑洞洞的槍口扯去,懸著的心慢慢放了下去。
黃土暗自冷笑,高聲對猶自猶豫的醫護人員道:
“護士同志,快把這兩個尿褲子的死胖子帶走,別讓他們玷汙了學校。”
五名醫護人員聞聽,像是得了大赦一般,就要上前救人。
剛走了兩步,突然齊齊臉色大變。
吳彥明等人一怔,就看到王先波和錢大明紛紛大喊: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