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他是受了王伯通父子之騙的。”
夏凌霜聽他們一再提起王伯通父子,心中感到有些難過,低下頭便不再搭話,南霽雲道:“夏姑娘以前是怎麼認識他們的?”夏凌霜道:“這有什麼奇怪,在路上碰上的。在江湖上行走,哪一天不碰見生面的人?我又不知道他們是什麼綠林大盜!”南霽雲再碰了一個軟釘子,心裡感到又酸又甜,從神情語氣看來,南霧雲可以猜測得到:夏凌霜以前可能對王龍客有些好感,甚至有些情意,但現在已是煙消雲散了。
韓湛道:“寒舍離此已不到三十里了,夏姑娘請到合下歇歇如何?”夏凌霜道:“多謝韓老前輩好意,我早與段大俠有約,要到飛虎山看他的,因事耽擱,遲了幾天,想不到便發生了這樣的變故,現在既已知道了他的訊息,我想趕到玉樹山去會他。”說罷,一聲長嘯,一匹小白馬從林中疾跑出來,轉眼間便到她跟前停下,鐵摩勒大為羨慕,說道:“這匹白馬看來不起眼,卻比我父親當年那匹紅鬃馬還要好些!”
夏凌霜跨上白馬,拱手向眾人道別,南霽雲忽道:“夏姑娘,我還有一句話說。”夏凌霜道:“什麼?”南霽雲道:“關於皇甫嵩那件案子,我回去問我的師父,或者可能知道一點端倪,最少也可以幫你再找到他。請姑娘留下個地址。”夏凌霜道:“我行蹤無定,還是我去找你方便些。我見過了段叔叔後,和他一道到九原找你吧。”南霽雲大為高興,叫道:“好,我在九原郭太守府中等你!”馬鈴叮噹,夏凌霜已經去了。鐵摩勒道:“南叔叔,人家走遠啦,你好像還有話未曾說盡似的!怎麼又不早叫著她?現在來不及啦,咱們也該走啦!”
南霽雲面上一紅,道:“小鬼頭,油嘴滑舌!”車返忽地問道:“皇甫嵩的案子?那位夏姑娘是不是要向皇甫嵩報仇?”鐵摩勒道:“不錯,但這件事情還是個疑案。皇甫嵩說不是他乾的,段叔叔卻又認為是他。”車返道:“慢著!慢著!她是給誰報仇?是給她的媽媽報仇麼?”南霽雲怔了一怔,道:“車老前輩敢情是清楚此事。她並沒有說是為她媽媽報仇,只是說要奉母命給江湖除害。但據段大俠所言,當年在洞房之夜遭皇甫嵩害死的那個新郎就是她的爹爹夏聲濤,而她卻又似乎並不知道這件案子就與她的家庭有關,這究竟是什麼一回事情?我們聽了幾方面的說話、,反而越弄越糊塗了!車老前輩若知真相,可以為我們一釋疑團麼?”
車返望了南霽雲一眼,笑道:“啊,你倒是很關心這位姑娘。”接著搖了搖頭,又笑道:“這話還未到說的時候。不過,我卻可以替你辦一件事情——”南霽雲不覺又任了一怔,心道:“我有什麼事情要你代辦?”車遲頓了一頓,說道:“你心裡未說的話我已經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做大煤,要是她不睬我這個臭叫化呢,我還有辦法,我可以找小段幫我一同去說。”南霽雲臊得滿面通紅,道:“老前輩,取笑了!”
車遲一本正經地說道:“誰說我是開玩笑的?我現在就去!老實告訴你吧,我到龍眠谷就是想等這位夏姑娘來的,可是她卻好像討厭我這個老叫化,好啦,現在我給她找到一位如意郎君,應該可以討到她的歡喜了!”一晃身,果然拔步便走。
韓湛叫道:“車老二,你到玉樹山若是見到了空空兒,就把王伯通暗通安祿山之事告訴他吧。他要是不信,你就說是我講的。”車遲道:“我理會得!哎呀,我不能再耽擱了,再耽擱就追不上她啦!”
車遲去後,韓湛說道:“江湖三異丐,瘋丐衛越嫉惡如仇,出手狠辣;西嶽神龍皇甫嵩行事詭異,是正?是邪?尚難論定。只有這位酒丐車遲,雖然玩世不恭,卻最是古道熱腸,歡喜助人。九流三教,都是他的朋友。不過他的毛病,也就是心腸太軟,若非碰到了大奸大惡,輕易不會動怒。所以在他所交的朋友之中,好人壞人都有。”南霽雲道:“他剛才不肯說,不知是否有意替皇甫嵩隱惡?”韓湛道:“我看這個或者還不至於,要是皇甫嵩當真幹了那件血案,瘋丐衛越和他都是夏、冷二人的好友,衛越早就該與他聯手將皇甫嵩幹了!呀,這件血案當年轟動武林,也曾有許多俠客替夏家查究兇手,想不到如今過了二十年,還是未能破案!”
韓芷芬道:“爹爹,經過了今日龍眠谷這一場大鬧,咱們只怕不能在此地安居了,不如也到玉樹山去走一趟。”韓湛笑道:“我知道你是想去趁熱鬧。”韓芷芬道:“是呀。要是空空兒和段大俠夫婦再打起來,你也好去勸解。”韓湛道:“你若是懷著這個念頭,那就準保失望。空空兒已經答應了將孩子交還他們,又怎會再打起來呢?”韓芷芬道:“你不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