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何況不過是樓下兩個大男人吞嚥口水的聲音!
當然,我不是武林高手,不過耳朵不行,眼睛倒還可以。那兩個男人吞口水的動作幅度太大,眼睛餘光稍微瞟了一眼就看到了。
在鬼嘯的眼裡,或許我們連螞蟻都不如吧?因為他只看到廚痴。
全身都因為害羞而變得紅通通的廚痴,看起來有點可憐。可是鬼嘯卻仍舊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他夾起三顆花生米,送到廚痴的嘴前。
不過廚痴看起來太害羞了,也有可能是受到衝擊力太大了,仍舊低著頭,乖乖地罰坐,不肯張口。
「幹嘛不吃?」鬼嘯挑起一邊眼角。
沉默了半晌,廚痴很小聲地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說話的聲音,簡直跟蚊子叫一樣,不仔細聽的話,連一個字都聽不見。
毫無笑意地勾了一下唇,魔魅美人把筷子轉了個方向,放進自己的嘴裡吃掉,然後乾脆地放下筷子,大有要長談的架式。
「我怎麼會在這裡?」鬼嘯用一種嘲諷的語氣重複了一遍,冷冷地道:「吃幹抹淨就想逃跑,這是哥哥你對我的教導嗎?」
這句話讓我的全部神經一起停擺暫且不說。我以為廚痴臉紅到那種程度已經是極限了,但現在知道了,原來人的潛力真是無限的。因為這一刻,他的臉簡直紅得要滴出血來了……
這同時也證明了鬼嘯那句石破天驚的話的可靠性。
雖然鬼嘯一副絕色面孔,但想到有關鬼嘯的傳說,我以為廚痴才是被吃的一個。
看來以後在這方面,還是要以貌取人才是。
雖然紅著臉,低著頭,但廚痴還是小小聲地抗議,「我離開的時候,有告訴過你。你也同意了的。」
鬼嘯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
「你看起來一副想要自殺的樣子,難道我能不讓你走?當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是沒關係,但你在外面玩了這麼久,也差不多該回家了吧?」
廚痴聞言,小幅度地扭動了一下發酸的筋骨─那麼大個人,縮成這麼小小的體積,當然會骨頭酸─拿手指撓撓腦袋,仍舊小小聲地解釋說:「我沒有說要當沒這回事情。
「那次是因為我拿錯了煮藥膳的中藥,才害得你……呃……痛……是我的錯,我當然會面對,只是一時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有幾個字很含糊地含在嘴巴里,但以阿福我的聰明,不用腦袋想,用腳趾也想得出來他說的是什麼。
原來是「藥」後亂性啊?難怪。
「哦?負責?」鬼嘯眼裡閃過一抹精光,「你要怎麼負責?」
對啊。要怎麼負責?兩個都是男的,總不能以身相許吧?
差一點,我以為我看錯了。因為廚痴居然露出忸怩的表情……
一個大男人做出忸怩的樣子,我現在知道了。
看在人家眼裡,我對老爺撒嬌的樣子,大概也是這樣的感覺吧?真的好惡心……
但接下來廚痴的話,差點讓我吃驚得滑到地上去。他居然很彆扭地說─
「我讓你做一次回來,然後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怎麼樣?」
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變得無法理解了。
我被世界拋棄了嗎?只有我無法理解嗎?
鬼嘯端著一張絕美的小臉,淡然地問道:「這就是你花了五年時間想出來的解決辦法?」
廚痴抬起許久不見的臉龐,仍舊紅通通的,很希冀地看著鬼嘯,說:「這樣不是很好嗎?這是我想出來的所有辦法裡,最完美的一個了!」
鬼嘯秀氣的眉毛斂了一下,釋放出一個充滿魅力的皺眉表情,然後用非常堅決的、不容許任何異議的語調說:「我只接受一個解決方法。那就是─你嫁給我!」
啊?嫁給他?我張口結舌。
遺傳果然是有道理的……
聽到鬼嘯的話,廚痴臉色一下子青一下子白,那麼複雜的表情,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不過按照常理推斷,被弟弟求婚,那種複雜心情,應該不是普通人能夠理解的吧?
我是普通人,我就無法理解,而且我也沒有兄弟。
瞄瞄鬼嘯一臉不答應就讓廚痴好看的嗜血表情,很替廚痴擔心,可是我幫不了你。
對不起……
廚痴臉色變來變去變了許久,終於幽幽地道:「只是不小心讓你痛了一次,你居然記恨這麼久……你的意思是─除非我也痛一輩子來償還你,你才會消氣嗎?」
可憐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