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的,就跟得了誇獎似的,作為追隨大王多年的老兵,大王是真訓斥還是假訓斥,他一眼就瞧出來了,別看大王罵得兇,其實就是做個樣子而已。
已成階下囚的庚望則難免心生感慨,當下向項莊深深一揖,澀聲說道:“敗軍之將,當不得大王如此大禮。”庚望還真沒想到,項莊竟會來這一出,不過,庚望並不認為項莊就會放過他,在他看來,項莊多半隻是想炫耀勝利者的威風罷了。
“先生當得。”項莊微微一笑,肅手道“先生請入席。”
庚望倒也沒有扭怩作態,當下拱了拱手,灑然入席就座。
項莊再回頭一招手,早有親兵奉上酒肉,又往庚望的酒觴裡倒了小半杯澄澈明透的燒酒,庚望也沒想那麼多,拿起酒觴也不掩袖直接一飲而盡,不過酒水一入喉他就驚覺不對,當下砸了砸嘴,哂然道:“大王,可是毒酒?”
項莊不語,卻與百里賢相視大笑起來。
“不過這毒酒味道挺不錯,在下需喝個痛快。”庚望又道“再來一觴如何?”
站在旁邊的親兵便又往庚望的酒觴裡倒了半觴,庚望又是一飲而盡,親兵再倒,庚望再喝,不到片刻功夫,庚望便已經連喝了八觴,論份量都快有四斤多了,既便是秦斤那也是非同小可,庚望再想喝第九觴時,終於醉倒當場。
項莊一揮手,早有兩名親兵走上前來,扶著庚望下去了。
百里賢笑道:“大王,看來這庚望好酒,這個倒是好辦了。”
不管什麼人,只要有弱點,就總有辦法降服,既然庚望好酒,那就完全可以利用他的這個弱點加以籠絡,何況庚望對梅鋗、對衡山國未必就有多麼忠誠,說到底,他首先是庚氏家族的一份子,然後才是梅鋗的軍師。
項莊道:“子良,等他酒醒,你再跟他好好談談。”
百里賢拱了拱手,說道:“大王放心,臣一定說服庚望來降。”
項莊點點頭,又吩咐守在堂外的晉襄道:“去,派人把高初將軍請來。”
“喏!”晉襄領命而去,過了大約半刻鐘,高初便昂然進了縣衙大堂,又衝項莊、百里賢分別作揖見禮。
望著高初,項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還在猶豫。
百里賢豈能不知道項莊的用意?當下搖了搖羽肩,微笑著說道:“大王,高初將軍有勇有謀,武略過人,有他鎮守廬江郡,可保無慮。”
項莊搖頭道:“這小子素來目中無人,寡人怕他誤了大事。”
對於高初的心性,項莊自然是很清楚的,這小子有勇有謀,最近又在苦讀兵書,絕對是一員不可多得的大將,不過脾氣卻有些暴躁,要想獨擋一面,還是得雕琢打磨一二,這次鎮守廬江郡無疑就是一次極佳的鍛鍊機會。
不過在此之前,還得給高初加一道緊箍咒。
聽說有機會獨自鎮守廬江,高初不禁大喜,身為武將,又有幾個人能夠抵擋得住獨擋一面的誘惑?不過看項莊的意思,卻好像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當下高初急道:“大王,末將一定一日三省,今後再不亂髮脾氣了!”
項莊想了想,還是搖頭:“算了,還是子良你留下吧。”
“大王,別,別啊。”高初聞言急道“軍師還得留在大王身邊出計劃策呢,又怎麼可以留在廬江?再說衡山國覆亡在即,臨江國又是我大楚盟友,其餘南越、閩越皆不足懼,有末將坐鎮於此,已經是足夠了。”
百里賢道:“大王,臣以為高初將軍足可勝任。”
項莊沉吟片刻,終於點頭道:“好吧,寡人給你留下五千精兵,不過你的任務可不僅僅只是守住廬江北邊六縣,你還得想辦法平定廬江西部以及南邊諸縣,為此,寡人還給你留下了一大臂助,你可要善加利用。”
“臂助?”高初愕然道“誰呀?”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項莊說此一頓,又道“你先下去吧。”
初揖了一揖,轉身去了,百里賢搖了搖羽扇,向項莊道“大王,這邊大局已定,我們也該回師江東了。”
“是啊。”項莊點了點頭,道“該回去了。”也不知道現在江東的情形如何了,歷陽有蒙殛及三千多秦軍精銳鎮守,應該不會有事,不過鎮守丹徒、曲阿一線的項佗卻要面對英布的淮南大軍,項莊心裡還是有些不託底。
還有龐鈺的五千精兵,差不多也該跟東甌軍遭遇了吧?昔日鎮守函谷關時,龐鈺的表現可謂驚豔,連劉邦老兒都在他的手底下吃了大虧,這次面對區區幾萬蠻夷土著,龐鈺既便無法速勝,拖住東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