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了,也罷,靜觀其變吧。”
蒯徹微微一笑,道:“昔日義帝詔令,先入關中者王之,可先入關中的劉邦最終並未當上關中王,這一次,先下江東者也未必能當上江東王!”
英布聞言頓時兩眼一亮,蒯徹的意思已經說昨很清楚了,別人既便搶先攻下江東,也未必能夠當上江東王,因為讓誰當不讓誰當,還得拿實力說話,他英布就像當初的項羽,雖然是後入關中,可讓誰當關中王,還是項羽說了算。
黟縣,兩萬楚軍激ng騎正沿著小路向西匆匆急進。
為了隱匿形蹤,達到瞞天過海的效果,楚軍並沒有走馳道,而是專挑偏僻小路行軍,從吳中到黟縣,七百多里山路竟走了足足十天,這對於騎兵來說,可以說是史無前例的行軍速度了,當然,是最慢的行軍速度。
必須得承認,江南的確不適合騎兵作戰。
在崇山峻嶺之中,騎兵甚至連找條適合行軍的道路都很困難,更別說進行大規模的叢集衝鋒了,好在這次出征,項莊也沒打算使用騎兵作戰,徵發的兩萬匹戰馬,也都是最劣等的矮腳馬,只是用來代步,以儘可能地節省將士們的體力罷了。
小路邊的大石頭上,擺開了一張行軍地圖,項莊以及高初、龐鈺、蕭開、田橫諸將正簇擁在地圖四周,百里賢指了指地圖,朗聲說道:“大王,從黟縣往西不到五十里便是廬江郡的地界了,再往西四百里便是番邑,步兵急行軍兩天便可抵達!”
項莊點點頭,又扭頭吩咐晉襄:“傳令,全軍棄馬步行!”
第229章 這就是戰爭
番邑東郊,衡山軍大營。
車軲轆轉動的嘎吱聲中,數百多輛牛車透迤進了轅門,這些牛車上都堆放著小山一樣的麻袋,麻袋裡裝的都是糧食,少說也有上千斤。~~
急促的腳步聲中,梅斂在庚勝、庚望的簇擁下直趨轅門而來。
望著眼前滿載糧食的數百牛車,梅蹋臉上卻流露出了失望甚至是焦慮之色,大聲喝問押運糧草的校尉道:“不是說今天有兩萬石糧食運到的麼,怎麼只有五千石?”
梅蹋不能不焦慮,正所謂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眼下集結到番邑大營的衡山軍已經超過了十萬人,可籌集的糧草卻只有不到兩萬石,十萬大軍,人吃馬嚼的,一天就能消耗掉三千多石糧食,區區兩萬石糧食又能撐得了幾天?
押糧校尉單膝跪倒,慘然回答道:“上將軍,原本是有兩萬石,可運至彭蠢澤時,突遭狂風,打翻了大半糧船,結果就只剩下這點了。”
“丟失軍糧,死罪!”梅斂勃然色變道,“來人,拖下去,砍了!”
“喏!”兩名親兵轟然應諾,當下搶上前來將押糧校尉摁倒在地。
“上將軍,末將冤枉哪!”押糧校尉慘然道,“眼下正值春夏嬌替之季,每年這個時候,彭蠢澤都會時不時地遭到狂風暴雨的侵襲,狂風颶浪打翻糧船,實乃天道難測,絕非末將失職,末將死不足惜,卻不願含冤受死!”
副將庚勝,軍師庚望也紛紛上前求情。
梅斂這ォ悶哼了一聲,喝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拖下去,鞭答八十!”
兩名親兵再次應喏,拖著押糧校尉下去了,梅銷這ォ嘆了口氣,憂心沖沖地道:“本將軍倒是疏忽了,眼下已然進入了雨季,尤其是彭蠢澤,每有颶風作祟,從郟縣到番邑的水道可就不太平了,看來只能改從陸路運輸糧食了。”
庚勝嘆道:“可這一來,出兵江東的日期勢必也得推遲了。”
從邦縣到番邑,水道很近,也容易走,可要是走陸路,不僅路程增加了數倍,而且山險路阻,極難行走,原本只需十日就通運到的糧食,很可能需要一個月ォ能運到,而且每次運送的糧食數量,很可能不及水運的十分之一!
庚望也道:“早知道,真應該在番邑也修一座糧倉。首發”
梅絹苦笑搖頭,強大如大秦帝國,除了咸陽的太倉之外,也只在榮陽北修了敖倉,區區一個衡山國,又怎麼可能在國都邾縣以外另修一座糧倉?
梅鑰正欲轉身返回行轅時,身後忽然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急回頭看時,只見一騎快馬正如風捲殘雲般從前方疾馳而來,未及近前,馬背上的騎士便已經飛身落馬,單膝跪地向梅斂稟報道:“上將軍,楚國大軍來襲!”
“嗯?!”
“咦!”
“這不可能?!”
梅鑰、庚勝、庚望同時臉色大變,楚國大軍來襲?!
“上將軍,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