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辦到的!這不僅需要過人的領兵才能,更需要過人的機智以及謀略,這支楚軍殘部,究竟是誰在領兵?
怎麼以前從未曾聽說項羽麾下有如此厲害的大將?
難不成是龍且、或者范增?不,不對,這兩人可都已經死了。
見韓信沉吟不語,李左車又拿出劉邦詔書,問道:“大王,漢王已經下詔,以末將為主將,以靳歙、樊噲為副將,合兵五萬進擊壽春,末將奉詔還是不奉詔?”
“既然是漢王的詔命,當然是要遵行的。”韓信頓了頓,又道,“不過,你當帶上項羽人頭前往,大軍進至壽春後,且記不要輕敵冒進,如果對手實在難纏,急切間難以擊破,便趕緊飛騎回報,孤當親提大軍前往征討。”
“諾!”李左車恭恭敬敬地揖了一揖,領命去了。
目送李左車的身影遠去,韓信的思緒卻仍未從剛才的疑問中解脫出來,這支楚軍殘部的主將究竟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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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莊大步走進鐵匠鋪時,虞子期正親自動手鍛打一樣物件。
看到項莊,虞子期趕緊把手中的小鐵錘交給身邊那名打下手計程車卒,然後迎上前來對著項莊長長一揖,說道:“上將軍,您要的物件馬上就好。”
“不急。”項莊擺了擺手,微笑道,“子期將軍你忙。”
虞子期告聲罪,又從士卒手中接過小鐵錘叮叮噹噹地錘打起來,那名士卒則掄起足有幾十斤重的大鐵錘,在虞子期所持小錘的指引下,開始奮力鍛打起來,在兩人你來我往的鍛打之下,鐵砧上的物件逐漸成形,赫然是一隻造形簡陋的青銅馬鐙!
這個時候,匈奴人也許已經發明馬鐙,卻讀書定沒有加入推廣,更沒有傳入中原。
馬鐙對騎兵的影響是革命性的,在馬鐙沒有出現之前,騎兵唯一的作用就是騎射,並不能進行短兵相接式的戰鬥。
所謂騎射,其實就是騎馬跑到一個地點,然後停下來放箭,然後再跑到另一個地點,再次停下來放箭,在騎馬奔跑時,騎兵是無法放箭的,因為那時的戰馬沒配馬鐙,騎兵必須騰出一隻手抓緊馬鞍,否則就會從馬背上掉下來。
既便是天生神力的項羽,在混戰中也只能步戰,因為馬戰太耗體力。
但是,馬鐙的出現卻改變了這種局面,馬鐙使騎兵和戰馬完美地融為了一體,從此騎兵的雙手得到了徹底的解放,不僅可以一邊騎馬奔跑一邊挽弓放箭,由於重心穩固,騎兵更可以進行大幅度的劈殺動作,騎兵的戰鬥力從此發生了質的蛻變!
馬鐙,徹底地顛覆了騎兵的地位,一隻小小的馬鐙,使騎兵直接就從無足輕重的輔助兵種變成了決定性的戰略兵種!曾被秦帝國打得潰不成軍的匈奴人,就是因為革命性地使用了馬鐙,結果一下就成了漢民族揮之不去的陰霾!
作為一個穿越者,馬鐙對於騎兵有多重要,項莊自然是知道的。
早在垓下之戰前,項莊就曾想過給楚國騎兵大規模地配備馬鐙,可惜垓下之戰很快就爆發了,接著又是大敗,然後就是帶著殘兵敗將一路逃命,項莊根本就抽不出時間來籌備打造馬鐙,直到攻下壽春之後,才總算是騰出了一點時間。
物件堪堪成形,虞子期遂即以鐵鉗夾起浸入水中,待冷卻之後又以抹布拭去物件表面的水漬,然後拿起旁邊另一隻早已打造好的青銅馬鐙,湊成一對遞給項莊道:“上將軍,總算不辱使命,末將已經照著您的圖樣打造好了。”
虞子期不愧是楚地有名的鐵匠,儘管時間急促,可他還是照著項莊提供的圖樣把馬鐙一點不差地打造了出來,當然,由於時代以及時間的限制,在製造工藝上是非常粗糙的,不過在實用性上絕不會比後世造形精美的馬鐙差太多。
項莊欣然接過青銅馬鐙,旋即大步走出了鐵匠鋪。
鐵匠鋪外的院子裡,高初早已經牽來了烏騅馬,旁邊的荊遷則抱著一隻馬鞍,這馬鞍也是項莊吩咐工匠定做的,前部的翹起要比這個時代的低橋馬鞍高得多,低橋馬鞍對騎士的腹部基本上沒有保護作用,可項莊定做的馬鞍卻可以完美地護住騎士的腹部要害。
項莊親自給烏騅馬套上馬鞍,又繫緊了青銅馬鐙,然後騰身跨騎到了馬背上。
“駕!”項莊只是輕輕一催,烏騅馬頓時便昂首長嘶一聲,旋即甩開四蹄飛奔起來。
項莊信馬由韁,任由烏騅馬沿著大街向前飛奔,一路出了壽春西門,又踏上了廣茅無垠的原野,朔風烈烈,腳下大地正如潮水般向後倒退,心情極度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