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鬱不平,倒是讓前輩見笑了!”
“這……!”
無崖子有些語塞,想了想,問道:
“宋室號稱‘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向來提倡文風禮儀,仁義道德,沒想竟出了閣下這等人物!”
“禮儀是對友好客人,仁義是對大宋百姓,對待契丹党項等虎視眈眈的惡客,卻沒必要!”
熊啟好整以暇的說道:
“就如江湖門派一樣,對自家弟子當然要百般愛護,但那些敵對門派,難道也要一視同仁?”
“也是!”
無崖子若有所思,伸手輕撫長鬚,說道:
“申王殿下不愧是能破去老朽設下‘珍瓏’棋局的高人,所思所想皆與眾不同,哎,國家大事到底不是我等閒散之人該過問的!”
頓了頓,無崖子又問道:
“按理,申王殿下才智絕倫,更兼長相英俊瀟灑,老朽不應有疑問,但畢竟身份特殊,卻還有一問!”
“不知申王殿下如何看待‘逍遙’二字?”
說道最後,無崖子看向熊啟。
“呵呵!”
熊啟笑道:
“世上哪有真正的逍遙,正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絕對的自由只能是絕對的不自由,自正其心,在規矩規則之內,做到按心意行事,我認為這才是逍遙!”
“在規矩規則之內,做到按心意行事?”
嘴裡反覆咀嚼了幾遍,無崖子說道:
“此話倒是頗有道理,但知易行難,孔子曾說‘七十不逾矩’,指的大概就是這個了!”
頓了頓,無崖子又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可孔子自己也未必能做到這一點,逍遙當是隨心所欲,無視任何規矩,隨山林而棲,按心意而動,此方為大逍遙!”
“如此這般,和禽獸何異?”
熊啟毫不客氣的說道:
“逍遙當然要以自身心意為重,但卻不代表凡是不符合自身心意的,都不逍遙!”
“人之一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熊啟說道:
“重要的不是人生是否逍遙,而是你怎麼看待那些不逍遙的事情!”
“退避不是逍遙,忍讓也不是退卻,待到逍遙時,一刀斬之,天下鹹服,自然念頭通達,得大逍遙!”
接下來的談話就有些枯燥了,兩人一問一答,卻也不提。
良久,無崖子嘆了口氣,說道:
“罷了,申王殿下理念獨特,老朽之人說不過你,老夫追求逍遙一輩子,卻終究不得,或許你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