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神思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口中喃喃自語:
“師哥,這幅畫你在什麼時候畫的?你只道畫的是我,因此叫小師弟拿了畫到無量山來找我,可是你不知不覺之間,卻畫成了我的小妹子,你自己也不知道罷?”
“你一直以為畫中人是我,師哥,你心中真正愛的是我小妹子,你這般痴情地瞧著那玉像,為什麼?為什麼?現下我終於懂了!”
熊啟默然無語。
他對這些狗血的事不感興趣,但親眼看到當事人對無崖子如此深情,也不禁動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暗暗佩服無崖子的魅力。
……
漆黑的冰窖中,只有火摺子發出的微弱火苗,映照著三人的面目。
李秋水又是哭又是笑,一直在自言自語,童姥則臉色複雜,呆呆出神。
相比李秋水,童姥似乎更慘一點。
畢竟李秋水多少還曾經和無崖子有過那麼一段夫妻生活,但童姥因為身體原因心懷自卑,一直遠離無崖子,多年來甚至都避而不見。
熊啟默然不語,等待兩人消化這個資訊,對他來說有些無味,但對童姥和李秋水來說,卻是糾纏心裡八十年的情緒,自然需要長時間宣洩。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平靜了下來,熊啟看過去,見她們神色頹廢,似乎短短的時間裡,又蒼老了許多。
“師姐,我們這些年來的爭鬥,好像沒什麼意義,你說呢?”
李秋水看向童姥,語氣有些空洞的說道。
“哼!”
童姥將頭偏了過去,狀似不屑,但臉上的仇恨卻已經消失大半。
“師姐,小妹心頭萬念俱灰,已經沒有什麼想法了,你若要取我性命就來取吧,不取的話,就在此地恢復功力,小妹告辭!”
搖了搖頭,李秋水緩緩起身,便要離開這裡,臨走之際回頭看向熊啟,說道:
“小師弟,稍後我便會將本門小無相功和白虹掌等武功帶來給你,算是盡本門弟子的本分罷!”
說完,李秋水飄身向冰窖上層而去,臨到臺階時,竟然被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以她近乎‘天人合一’的先天至境,竟然會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說是六神無主了。
李秋水離開後,熊啟看向童姥,見她呆呆看著冰窖裡的冰塊出神,當下也不說話,默默相陪。
過了許久,童姥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盤膝坐下,開始修煉‘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
第二天,臉上蒙著一塊白稠的李秋水再次出現,將幾本武學秘籍交付熊啟,便飄然離去。
其間,和童姥形同陌人,沒有半句言語,但也沒了往日劍拔弩張的模樣。
半個月後,童姥結束練功,看向熊啟,說道:
“小子,姥姥功力已經全數恢復,你是跟我回縹緲峰修煉,還是回去大宋京城?”
熊啟想了想,說道:
“小弟雖已晉升先天,但對武學領悟尚是淺薄,還請大師姐繼續指導!”
“既然如此,這便走吧!”
童姥淡淡的說道。
……
兩人一前一後,施展輕功出了西夏皇宮,向二百多里外的天山縹緲峰而去。
剛一出林州城,迎面就遇到數十匹駱駝急馳而至。
駱駝背上乘者都披了淡青色斗篷,遠遠奔來,宛如一片青雲,聽得幾個女子聲音叫道:
“尊主,屬下追隨來遲,罪該萬死!”
數十騎駱駝賓士近前,乘者全是女子,斗篷胸口都繡著一頭黑鷲,神態猙獰。
眾女望見童姥,便即躍下駱駝,快步奔近,在童姥面前拜伏在地。
熊啟見狀,立刻知道這是縹緲峰靈鷲宮弟子,童姥的屬下。
這群女子當先一人是一個老婦,已有五六十歲年紀,其餘的或長或少,四十餘歲以至十七八歲的都有,人人對童姥極是敬畏,俯伏在地,不敢仰視。
童姥哼了一聲,揮了揮手讓她們起來,然後,這些女子七嘴八舌的向她說了一大堆。
原來,那些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烏合之眾,到底還是和慕容復等人相見,互相聯合起來,向縹緲峰發起了進攻。
童姥本就心情不虞,聽到這個訊息大怒,當即帶人火速返回。
不比原著瀕臨死亡,此刻的童姥功力全復,天下幾無對手,哪將這些烏合之眾放在眼裡。
沒多長時間,眾人回到了縹緲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