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州。
傍晚,平定客店前後,各有數名日月神教弟子把守,不許閒雜人等行近。
其中一間客房當中,一男一女正在交談,男子二十七八歲,雖長相一般,但劍眉星目,顧盼間充滿了放蕩不羈的瀟灑氣質。
對面是個年紀二十不到的妙齡女子,甚是美豔,在店房中火盆裡的熊熊火光映照下,更增嬌豔。
此刻,男子正一邊喝酒,一邊和女子交談,言語甚歡,兩人時不時的笑語幾句,眉眼交接時,皆是脈脈情意。
正說話間,門外進來三人,為首者正是任我行,雖臉色泛白,卻充滿威嚴,另外兩人,一個是容貌清癯,身著青袍的老者,一個是面目俊朗的白衣青年。
“爹爹,此行結果怎麼樣?”
見到三人進來,女子立刻站起來叫道,同時,那名男子也起身相迎。
“哈哈!”
看見女子,任我行大笑了幾聲,說道:
“盈盈放心,這次聯絡舊部,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容易!教中舊人,十個中倒有八個不勝之喜,均說東方不敗近年來倒行逆施,已近於眾叛親離的地步!”
“尤其那楊蓮亭,本來不過是神教中一個無名小卒,只因巴結上東方不敗,大權在手,作威作福,將教中不少功臣斥革的斥革,害死的害死。若不是限於教中嚴規,早已有人起來造反了!”
說話間,眾人都尋了座位坐下。
容貌清癯的青袍老者,是任我行的左膀右臂向問天,也‘哈哈’大笑道:
“正是如此,有教主親自出面,神教中人,不管是長老,還是堂主,香主,大都立即臣服,可謂人心所向也,哈哈!”
“可惜!”
一旁的白衣青年卻嘆了口氣,說道:
“白虎堂的童長老卻寧死不屈,非要跟著東方不敗一條路走到黑,從前童長老待我甚好,此番卻要背道而馳了!”
“小汪!”
任我行對白衣青年說道:
“童百熊和東方不敗是結拜兄弟,性格又犟,那也無可奈何,你能念舊情是好事,他本就八十多歲了,待我們大功告成後,讓他安然養老就是!”
“師父說的對,是弟子矯情了!”
白衣青年說道。
白衣青年赫然是當年的湯小汪,拜任我行為師,習得吸星大法後,已今非昔比。
尤其是一身輕功,在吸取多人內力後,更是脫胎換骨,就是任我行也讚不絕口,對這個弟子極為滿意。
看了看湯小汪,又看了看坐在任盈盈身旁的青年,任我行心中暗道:
“小汪智謀過人,家中遭遇大難後,更是變得心機深沉,成熟了許多,尤為難得的是,還念舊情,倒是老夫之後繼承教主之位的最佳人選!”
“令狐沖雖然劍法高明,卻始終不願加入我神教,不是盈盈良配,待殺死東方不敗,滅了楊蓮閣後,還是將她嫁給小汪的好!”
心中默默盤算,面上卻不漏半點痕跡,任我行看向那名青年和女兒任盈盈,笑道:
“此番有令狐兄弟相助,我等勝算更高一籌,對了,盈盈,你在黑木崖住過一段時間,對楊蓮亭瞭解多少,真是旁人說的那樣,只是一個無能小人麼?”
任盈盈臉上現忸怩之色,說道:
“爹爹,說起來沒的汙了口,教中知情之人,誰也不提,沒什麼好說的!”
見任盈盈這般神態,任我行眼睛微眯,單手撫須,沉吟不定。
見任我行陷入沉思,眾人皆不敢說話,過了一會,向問天笑道:
“教主不必擔心!楊蓮亭我也見過幾次,確實如傳言一般,半點武功也不會,而且心機全無,絕不是什麼高明人物,只是依託東方不敗狐假虎威而已!”
“向兄弟也這麼看?”
任我行看向他,眼露疑惑,說道:
“寵幸男童之事,自古有之,東方不敗有這愛好不足為奇,可他是何等人,向兄弟也深知,他為什麼會那麼放心將大權全數交給一介男寵?”
“難解,難解!”
說到最後,任我行越來越疑惑。
向問天說道:
“此事確實費解,但這些年來,除了被楊蓮閣把持的青龍堂外,整個神教都被搞得烏煙瘴氣也是事實!”
任我行捻了鬍鬚半天,最終也搖了搖頭,說道:
“東方不敗到底在搞什麼,真是莫名其妙!”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