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4)

小說:無恥奴 作者:巴喬的中場

在那裡偷看著金少夫人,金少夫人也在那裡偷看著他,見靜波這樣的呆看,不覺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便低下頭去,裝做不看見的樣兒。那靜波一面偷看,一面心中暗想:他死了丈夫,各處去齋僧拜佛,料來一定是個有錢的人,不如待我拿些手段出來,拍拍她的馬屁,或者攛掇她就在這裡做一個水陸道場,也好分些餘潤。再轉過念頭一想,就是她打了一個水陸,也不過賺了她幾百塊錢,看她這樣年紀輕輕的少婦,只帶著一班兒家人僕婦,就往和尚堆裡亂闖亂跑,各處寺院裡頭去齋僧拜懺,想來也不是什麼貞節的人。只看她方才的樣兒,滿面笑容,貞節婦人,斷不是這個樣子。想是她少年守節,過不慣這孤單冷靜的日子,自己家裡,又是個紳衿門第,不便走邪,只好藉著燒香拜佛,作個緣由,要想在和尚裡頭,尋一個主顧,也未可知。我若是花些工夫,吊上了她的膀子,一定有些好處。心中這般想著,那紫光光的臉上,露出一付油滑的樣兒,真個拿出他那全副的工夫來。一陣馬屁,把金少夫人拍得甚是歡喜,就捐了一百塊錢,點那大殿上的佛燈。靜波見她出手闊綽,更加格外的奉承,又勸她既在這裡齋僧,何不就在敝寺裡頭打一場水陸,便誇讚他寺裡的和尚,如何道行清高,拜起懺來怎樣的經規嚴肅。說得天花亂墜,比金山寺裡還要好些。金少夫人聽了,並不遲疑,一口應允。靜波大喜,便請金少夫人,開了金公子的年庚,交給客堂裡的知客,叫他去寫疏頭。又留金少夫人在寺裡吃麵,自己親自相陪,骨碌碌的兩隻眼睛,只向著金少夫人看。金少夫人只當不知,憑他怎生去看,也有時回他一二個眼風。靜波見有些意思,更是歡喜。 趁著旁邊的人一個不看見,伸過腳去,有意無意的在金少夫人一雙窄窄的金蓮上碰了一下。金少夫人微微一笑,一些不動,也只當作不曉得的一般。靜波見了,曉得這事兒已有七分,只把他歡喜得骨頭沒有三錢,恨不得飛上天去。 看官且住,大凡一班內眷,無論見了什麼面生男人,都要遮遮掩掩地躲避,若是一個漠不相識的男子,要和她說個話兒,那是千難萬難,弄得一個不好,還要被她翻轉面來,罵上兩句。

獨有見了和尚卻都把他當作自己人的一般,十分親熱,不避嫌疑,不分男女,盡著同和尚滾作一堆。你想那班和尚不過是削掉了幾根頭髮,並沒有把那話兒也一齊割掉,可不是還是一樣的人,一樣也有好色的心腸,一樣也有愛情的吸力!這班內眷和他們男女混雜耳鬢廝磨,久而久之自然免不得就要做出不妥當的事來。所以有些明白些兒的地方官,禁止婦女入廟燒香,就是這個道理。更有那一班說笑話的,說這班婦女專愛結識和尚,也有一個道理,和尚相與婦女是一件犯法的事情,他自己決不敢對人混說,婦女們只要相與了和尚,就好保住她永久的聲名。這些說話,不必提它。

只說靜波陪著金少夫人,坐了一回,又和她說定了水陸開壇的日子,恰好明天就是一個黃道吉日,就用了明天的日期。 金少夫人看事已停妥,便要回船。靜波苦苦地留她住下,說明天就要起懺,何必又要上上下下的費事,少夫人不嫌怠慢,就在敝寺住兩天何妨?金少夫人對他一笑道:“你不曉得,我住在你們寺裡,有許多不便的地方,且等明天起子懺再說罷。”說著,又對他使了一個眼色,似乎叫他不要挽留的意思,匆匆的竟自上船去了。靜波眼睜睜地看她去了,挽留不住,只得由她。

這一夜的靜波和尚,好生難過,翻來覆去地再也不得睡著,一直張開了眼,看著帳頂,呆呆的看到天明。才合了一閤眼睛,倒顛顛倒倒的,做了許多亂夢。到得醒來一看,已是紅日滿窗。 知道遲了,連忙一骨碌扒起來,出去料理那水陸的事情。忙亂了一會,恰好金少夫人已經來了,靜波笑臉相迎,便請金少夫人各處拜佛。金少夫人到各處佛像面前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會,直拜得她嬌喘微微,汗珠點點,面上微微的映出桃花顏色來,更覺得嬌豔異常。靜波見她面上略略的施丁些兒脂粉,穿著一身元色衣裳,裙下雙鉤,尖如削筍,覺得常州地方,從沒有見過這般人物,把一個靜波看得坐又不是,立又不是,恨不得立時把她摟入懷中,兩口兒團成一處。當下靜波見金少夫人拜得十分吃力,便請她到自己臥房裡頭去坐。靜波親手送上一碗洋參茶來道:“少太太方才勞動了,請用些洋參湯兒,扶一扶精力。”金少夫人一笑,也不回言。靜波又尋些說話出來,和她兜搭。金少夫人也略略地回答幾句。靜波又見金少夫人坐在那裡,一班婢僕雁翅般列在兩旁,心中暗想:這班人立在這裡,不好說話,便想個打發他們的法子道:“你們諸位立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事情,只要留下一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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