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1 / 4)

代他巡邏,他替你將餘下的幾塊土坯做了,他能省些力,你也能上外面看看,如何?”

出頭心中歡喜,眼角眉梢掩飾不住的笑意,心想:“他還道是求我哪,其實是我求之不得!”因急忙介面道:“既是高伍長病了,這幾塊土壞也不用他做了,讓他好好歇著,我幹完了再去。”

程連直視著他,眼中盡是嘉許之意,說道:“巡邏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精心些就行。你向西走,到顯明障的地界,和他們的巡邏軍士碰個頭,合了符券刻上印記即可回來,極簡單的。沿途檢查一下天田,看看上面有沒有腳印……這時節,匈奴兵是不會有的,頂多有一兩個逃犯……那倒不打緊,不過你還是看看,以防萬一麼……”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出頭,似乎還想說什麼,良久,方自失的一笑:“我想,不會出什麼事的。過會兒你到高伍長那裡領取符券,太陽落山之前要趕回來,否則是要犯軍規的……”他又細細叮囑了一番才離開。

待他走得遠了,出頭興沖沖地翻了個跟頭,一不小心摔倒在地,卻絲毫不覺疼痛,咧著嘴傻笑不止,看得眾人都是莫名其妙。

出了長秋障,出頭放眼四顧,但覺天高地遠,荒原茫茫。觸目所及,既無鳥獸,更無人跡。遠處的沙丘形如海浪,連綿不斷,此起彼伏。一陣風貼地而過,捲起細小的沙粒,飄飄搖搖有如輕煙,在浩浩荒野上流轉不定。出頭自由自在地瘋跑了一陣,累得通身是汗,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覺得心中無比舒暢。坐在地上,不由想到:“玩是玩,可不能耽誤了幹活,要不下回程伍長該不讓我出來了。”他拖了腰刀,沿著天田向前走,一邊欣賞邊塞的景色,一邊檢視天田上的痕跡。

注1(所謂天田,不過是烽隧上的附設工事。在長城烽隧之間的無人地段,將細沙刨松抹平,如有匈奴侵入或罪犯夜渡,自然會在沙土上留下腳印。)

二 李陵(7)

到了約定地點,顯明障的巡邏軍士尚未到達,看看天色還早,出頭便找了一個向陽背風的地方躺了下來,天空澄碧清澈,沒有一絲雲彩,出頭仰望青天,大生神往之意,心想:“我如若能化身為鳥兒,定要一直向上飛去,看看天上到底有些什麼……”他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漸漸困了,清風如水,掠過他的臉龐,說不出的愜意舒適,出頭只覺倦意上湧,眼皮愈發沉重,終於閉上雙眼,睡著了。

醒來時,已是日影西斜,出頭長長地打了個哈欠,他手腳凍得冰涼,但精力復原,神思清爽,只是肚子有些餓了,他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準備回障裡飽餐一頓,猛然想起:“顯明障的巡邏軍士還沒到麼?難道沒尋著我已經回去了!這可糟了,我該如何交差啊!”

正自憂心,無意間發現夕陽下閃出一騎來,因離得遠,出頭看不清馬上之人的面容,他陡然驚覺:“莫非我遇上了匈奴人!”仔細看看,卻又不像。馬上那人年歲極輕,一身漢家裝束,人著素衣,馬呈白色,人馬渾然一體,遠遠望去,這一人一馬宛若出鞘寶劍,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肅殺凌厲之氣。

出頭緊緊握住手中的腰刀,乍著膽子迎了上去,心想:“我雖然年輕小,可怎麼說也是個巡邏的軍士,邊塞重地,豈能任由你隨意出入!管你是什麼人,先問問再說。”沒走出多遠,忽聽得身後腳步聲雜沓,連帶有幾個男人的呼喝叫罵之聲。只聽其中一人說道:“管大哥,昨日約好了的,他們不會不來吧?”另一人回道:“操他娘,他敢!他要不來咱就到他障裡罵去,非揪出來揍他一頓不可。咱們顯明障不能叫他長秋障欺負住,要打就徹底打服他,讓他一見到咱們就哆嗦!”

出頭聽著這聲音耳熟,忍不住回頭瞅了一眼,心頭忽的一跳,這人不就是曾經欺負過自己的大鬍子管敢麼!原來昨天和程連打架的居然是他!

那管敢眼尖,瞧見巡邏的兵士是出頭,早飛奔過來,邊跑邊喊:“姓朱那小子,你別走!”出頭冷冷的哼了一聲,站在原地,竟是動也未動。

管敢和幾個前來助拳的軍士將出頭團團圍住了。管敢盯著出頭,惡狠狠地啐了口唾沫,翻著眼皮說道:“操,程連不敢來了?竟派了你這個小兔崽子送死!奶奶的,程連和他帶的兵都是他孃的縮頭烏龜!”

出頭此時方明白程連讓他巡邏的真意,心中氣苦難當,嘴上卻兀自不肯服輸,他斜睨了管敢一眼,大聲說道:“誰打你的你同誰說去,和我發狠有什麼用!縮頭烏龜怎麼了,總比做被人打的伸頭烏龜好些!”

管敢眼中兇光一閃,咬著牙冷笑道:“說得好,果然是個有膽色的!程連我自會去找他,不勞你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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