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1 / 4)

水流下洗手和餐具,由於這個地區經常缺水,用水都是嚴格節約的。然後我們開始盤著腿坐在地上用手吃飯。

阿茹娜的助手是尼克希爾?德,這是一個四十出頭的聰明且通情達理的男人,自從阿茹娜搬到德弗東德里以來,他就一直跟隨著她。他也來自城市中一個顯赫的家庭,父親是印度空軍的副總指揮。還有許多像他一樣的人,他們在這裡就像生活在一個緊密聯絡、卻又無限擴充套件的家庭。阿茹娜的追隨者們見面相互問好時,會抱緊拳頭然後說“萬歲”,而不是用印度人更傳統的問候方式,行印度教的“合十禮”或穆斯林教的“額手禮”。他們的組織叫做工人和農民權力組織(MKSS),為普通的農民向難以接近的官僚機構爭取基本權利。

我很想知道是什麼激發阿茹娜這樣做,因為我認為這大概有助於解釋她對農村的態度。阿茹娜說:“我曾經和朋友長談,問他們政治家和政府公務員相比,誰更腐敗?”阿茹娜已經50多歲了,但她的熱心和激情絕不亞於一個比她年輕許多的婦女。有時她那嚴肅的、有些像女校長似的表情會被有感染力的笑聲取代。早些時候,她的一位追隨者讀了一封來自一個小城的學術機構的信,信裡充滿了阿諛的話語,寫信者小心翼翼地請求阿茹娜允許他為她寫傳記。“這些要命的人,”她說,“他們是從哪兒來的?”阿茹娜說在她看來,政府公務員更應該因為腐敗受到責備,因為他們擁有比政治家更有特權的背景。“這就是為什麼我要離開的原因,”她說,“我無法繼續那樣的工作,我想要和農民生活在一起,和他們一起幹活,加入到他們為改變命運而進行的鬥爭中。”

尼克希爾把我帶到索罕加爾——拉賈斯坦邦一個典型的村莊,和德弗東德里在同一個地區。工人和農民權力組織對該村的800個村民進行了一項有關收入和生活水平的調查,這項調查公正準確地描繪了印度北方農民的生活情況。和許多這樣的村莊一樣,村莊中心有一塊小型的泥地的公共廣場,有時聖牛會在上面進行午後漫步。村莊裡分佈著幾個供奉印度教神靈的簡樸的神殿。一些較為富裕的農民能用電,但每天最多也只用3~4個小時。大多數村民晚上只能使用馬燈。那裡水很稀少,因此人們只能每隔幾天換洗一次衣服。和印度其他地方一樣,你可以看到這裡的成年人擦洗身子時仍穿戴整齊——男人通常穿著白色的束腰上衣,女人則穿著五顏六色的紗麗。平均每家擁有的土地只有半英畝,生產的糧食幾乎不能養活家庭,更沒有剩餘糧食提供給市場。每塊田地都會在下一代的幾個兒子之間分配,因而日漸縮小。稍有常識的人就會看到,這樣小面積的農田無法給未來日漸增多的村莊人口帶來物質上的保障,更無法達到富足。除非人們大量地遷徙向城市,然後自願出售土地,這樣人們擁有的土地就可以合併起來經營。而一代接一代地分配原有的土地只會使情況變得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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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活動家阿茹娜?羅伊(2)

村民們常外出打工,掙取微薄的收入。他們常到當地的一個城鎮貝阿瓦爾,或者是拉賈斯坦邦的首府齋普爾,或者拉賈斯坦邦以外的大城市,當僕人或做些臨時工,掙週薪。人們對印度的傳統印象是,那裡的農民完全依靠土地生活,其實與此相反,這裡的人們都設法逃離村莊,因為土地無法養活他們的家庭。在2001年,超過三分之一的印度農民家庭要靠非農業的收入來維持生活。18這反映了人們壓抑已久的移居到城市的願望。根據阿茹娜的調查,索罕加爾村去年的總收入是510萬盧比(大約12萬美元),平均每人150美元。平均每人每天得花費6盧比(大約10美分)購買額外的食物上,其中3盧比用於尼克希爾笑稱的非甘地主義的習慣——喝茶和抽印度雪茄,這是一種印度窮人們普遍抽的手卷香菸。

尼克希爾召集了一些當地的男人向我們講述他們的生活。村裡的女人們躲在後面,離我們有一段恰當的距離,好奇地偷聽我們的談話。大多數男人戴著醒目的紅色穆斯林頭巾,留著翹八字鬍,這些都是拉賈斯坦邦農民標誌性的打扮。在尼克希爾的要求下,他們一個接一個地站起來通報自己的職業。這是一份標誌農業失敗的登記表。第一個是個挖井人,他常常從一個村莊跑到另一個村莊為人們打井。另一個是信誠工業的保安人員,信誠集團是印度最大的企業之一,總部在德里。第三個是個織布工人,他剛在城裡失業。第四個幾年以來一直試圖去參軍,但總未成功。接下來的兩個在鄰邦古吉拉特的艾哈邁達巴德市一家賓館做僕人。其餘人也大體一樣,幾乎沒有人留在村莊裡,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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