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中帶著幾分煩躁:“不,喜歡。”
剛化形的妖族都喜歡遛.鳥,白泝小時候也不愛穿衣服,會覺得有種束縛感,但那都是小時候了。
如果是小崽子能無視,但對於景行,他態度十分堅決:“穿好,不然就離我遠點。”
景行表情有些喪氣,沒糾結幾秒就展開白t恤開始往頭上套,麥色手臂上的肌.肉隨意動作緊繃,性.感中蘊含著厚積薄發的力量美。
在白t恤即將套上頭的時候,白泝忽然想起什麼,連忙叫住了他:“景行,衣服你等會再穿,先去把嘴上的血洗乾淨。”
可不能弄髒衣服,否則白色衣服沾上鮮血就很難洗了。
景行停下穿衣服的動作,卻沒有半點要去旁邊小溪去洗臉的意思,一雙眸子緊緊鎖定著白泝,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這是怕他跑了,還挺精。
白泝有些無語:“行吧行吧,我也去。”
等他移動後,景行才抬腿跟上,走之前還不忘帶走那大塊羊肉。
白泝千叮嚀萬囑咐:“別把血弄到衣服上去了。”
景行點點頭,聽話地將衣服和肉隔得遠遠的。
走到小溪邊上,白泝讓他放下羊肉去洗臉,自己則是幫他拿著白t恤。
男人聽話地走到小溪邊上,先是用手撥弄撥弄水,然後掬起一捧清水向後掃視一眼,似乎是在確認某人還在不在。
“……”白泝坐在石頭上,用手指揉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我不走,你快洗吧。”
景行這才放下半顆心,專心對著溪水清理自己嘴唇、下巴和脖頸上的鮮血。
至於另外半顆心,足以支撐他豎起耳朵探聽身後動靜。
白泝看著看著就覺得不太對勁了,從他這個視角過去,男人的背骨一覽無餘,褲子繩子沒有系,鬆鬆垮垮的,半截毛茸茸的狼尾掉在外面。
“……”
他輕咳了聲,強迫自己將視線移開,耳根處又紅又燙。
再想想這人方才還對自己表白……這下耳根都快燒起來了。
洗過臉的景行滿臉水珠也沒有去擦拭,而是任由它們沿著線條往下掉。
白泝儘量不去看他眼睛,伸出手指了指他身後:“你那個……那個尾巴能收起來嗎?”
景行也不是第一次化成人行了,他表情都沒變一下就將尾巴收了回去。
這下看起來總算正常多了。
白泝又開始指揮著他穿衣服,在景行腦袋和手先後兩次鑽錯口後,終於將衣服穿了進去。
滿身散發的雄性荷爾蒙被衣服包裹起來,奇怪的氛圍瞬間消散大半。
白泝神經鬆懈下來,肚子也跟著“咕咕”叫了兩聲。
景行也聽見了,他眼底瞬間亮起奇異的光芒,拿起被小心放在一邊的羊肉,捧到白泝眼前:“吃。”
白泝低頭瞄了眼還帶著鮮血的羊肉,血腥味和羊羶味直衝鼻腔。
他飛速搖搖頭,將林渝好奇打量的眼睛蒙上,滿臉拒絕:“不愛吃生的。”
景行眯著眼思索了下,想到昨天白泝生火烤肉的行為,十分簡潔地吐出來一個字:“火。”
並不是他故意裝酷,他一直生活在森林中,沒有記憶告訴自己為什麼會變成另一個形態,也沒有誰教他人類的語言。
他現在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音調,都是源自於那點天賦和模仿白泝說話。
白泝依舊沒動,他根本不敢動,萬一在這頭狼眼中,他接收食物就是同意求偶可怎麼辦。
聰明的景行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擔憂,耳朵緊張地動著,極力解釋著:“我不會,強.迫你跟我的。”
狼一生只認定一個伴侶,他們對待伴侶很溫柔,當然不是所有的狼都這樣,或許其中也有特例,但是對景行而言,他完美地延續了這項血脈傳承。
他性格孤傲,強.迫這種事他不屑於做,征服伴侶的從來都不是單純的蠻力。
這句話讓白泝有些羞惱了,什麼強.迫不強.迫的,狼崽子還挺有自信,變回原型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他呢。
“行了行了,你去把羊肉上的血洗洗,我拾些柴火來。”
景行搖搖頭,專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會跑。”
就他這種看法,白泝這個母胎單身兩百多年的單身虎哪裡頂得住。
他嘆口氣:“把羊肉放下,手洗乾淨。”
景行一一照做,然後懷裡就被塞了個奶香肉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