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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泝現在有點懵，他懷疑自己可能是撞鬼了。
李大媽之前說這棟樓只有二樓出租出去了，按理說三樓只有他這戶人居住才對。
可那嘈雜的音樂聲和人聲，也確確實實是從隔壁傳來的。
白泝嚥了咽口水，兩隻耳朵緊張地豎起來:“857，這個世界有鬼嗎？”
857應道:“沒有的親。”
鑑於前科，白泝對系統半信半疑，他搓了搓手上不停冒出來的雞皮疙瘩:“那……那隔壁是什麼東西？”
說出去都丟人，他一個活了兩百多歲的白虎妖，死都不怕就怕鬼。
隔壁音樂中的鼓點越來越勁爆，不知道是不是激情上了頭，隨著哐噹一聲重響，那人聲音起碼提高了八度，連帶著嗓音都有種奮力撕扯感:“謝謝王哥的遊艇！家人們禮物走一波，咱這次直接倒立爆頭！”
857說:“是人類。”
白泝:“……”
真的嗎，他不信。
白泝又琢磨，難道是撬門進去的小偷？也不對啊，哪裡會有這麼明目張膽的小偷。
白泝正疑惑著，外面傳來哐哐敲門聲，一向說話和和氣氣的李大媽叉著腰，衝著隔壁緊閉的門大喊:“杜老二，是不是你在放音樂？老孃剛剛說沒說過你隔壁有小孩睡覺？你這渾小子再鬧騰擾人清靜，我就打電話讓你媽把你領回去，任由她打斷你狗腿！”
音樂瞬間停了下來，白泝抱著表情懨懨一副要哭不哭模樣的小林渝出去看時，隔壁大門正好被開啟。
而那位被李大媽稱為杜老二的人，頂著紅紅綠綠的頭髮從門後探出頭來，老老實實地對著李大媽喊了聲:“大姨。”
杜老二看著年齡並不大，大概十六七歲，五官倒是生得清秀，只是那頭炫彩頭發實在是惹人注目，兩隻耳朵上還戴著著一對骷髏耳釘，除此之外，他黑色t恤上還印著兩個鮮紅的字母——S.B。
白泝雖然懂得不多，但也知道這兩個字母是罵人的。
這人是跟自己有仇嗎？
門前，李大媽看見自家外甥這模樣，頭風都要犯了，怒聲呵斥道:“你這一身都是些什麼玩意兒，趕緊去換了！”
杜臨吐吐舌頭，伸手在後腦勺一扯，那頭紅綠炫彩假髮就被扯了下來，露出裡面黑色短髮。
李大媽氣稍微順了點，餘光瞥見白泝，當即換上慈祥笑臉，笑眯眯地問:“小白啊，方才是不是吵到了你弟弟睡覺了？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外甥剛放暑假，他媽最近忙實在是沒精力管，就送到我這邊小住幾天，也剛來沒多久，這都沒來得及知會你一聲。”
白泝笑笑:“沒事，他一直醒著呢。”
杜臨立在門口打量了幾眼白泝，招手道:“嗨，我叫杜臨！”
白泝禮貌地頷首:“你好，我叫白泝。”
看見他那頭白色頭髮，杜臨表情就像是找到了親人，熱情地湊上來:“哥們兒你姓氏很少見啊，誒對了，你這頭髮是假髮還是染的？真酷！”
白泝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遺傳。”
杜臨誇張地哇了聲:“你是外國人？還是混血？”
李大媽聽不下去了，沒好氣地瞪了自家外甥一眼，轉頭對白泝又是和顏悅色:“小白你甭管他，這渾小子叛逆期，玩手機把腦子給玩出毛病了。”
白泝知道手機，妖族中也有人賣這個東西，他買來玩過幾次就扔角落積灰了，無外乎，他大多時間和族人生活在山裡，壓根連不上網。
原來玩手機會把腦子玩出毛病，漲知識了。
對於李大媽善意的提醒，白泝點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聽。
杜臨撇撇嘴一臉不服:“大姨你不懂，我剛剛那是在開直播呢，能賺錢的！怎麼就腦子有毛病了。”
李大媽嘖了聲:“你這是賺錢呢還是給人當猴看呢？”
白泝抓住了盲點:“直播……賺錢？”
杜臨昂首挺胸一臉驕傲:“那是自然，我可是有一萬多粉絲的。”
白泝好奇地問:“他們都是來看你在廁所爆那什麼頭？”
李大媽一臉警惕:“爆頭？爆什麼頭？你可別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啊！”
杜臨擺擺手連道:“放心放心，我就是吃章魚增加點噱頭，這樣比較獵奇嘛。”
白泝沒吱聲，不太能理解這些人類的嗜好，廁所吃東西有什麼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