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慢些,估計這陣子也差不多到了。”又辭道:“吃飯就不要開這種先例了,都是客戶自己押車來的,讓他們自理吧。再說人也太多,有二十多個人呢!”
老朋友相聚不能慢待。柳雲濤和杜民生在賓館安排了個雅座餐廳,請霍虎臣、何景林、狄良友等人一起吃了頓便飯。葛忠、常建軍、畢雲英、阮麗、耿若花、靳連峰等人也出席相陪。午飯過後,常建軍要取道天津回武漢,便帶著狄良友贈送的一大包大海蟹和大對蝦自己打理安排去了。由於忙著安排給霍虎臣裝運魚粉,杜民生、柳雲濤、葛忠等也沒有安排相送。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十八回(6)花開花謝榮枯皆有定 春華秋實運通賴自強
第十八回(6)一撒了之
在慘淡的陽光下,呼嘯的北風裹挾著刺骨的寒意自海上刮來,吹得人直髮抖;時而旋起陣陣風沙,打得人睜不開眼。在港區露天的空曠的貨場上,十多輛一色的黃河牌大貨車自東而西依次相連,結成了一個一字長蛇陣,看上去煞是壯觀!
在刺骨的寒風中,何景林戴著一頂大皮帽,身穿著草綠色的軍大衣,象一隻迅捷的金錢豹在寬闊的貨場上東竄西跳,大聲呼喊著指揮著搬運工人裝車。隨行的司機都站在自己的車箱上指揮著裝車碼垛。柳雲濤、葛忠、阮麗、耿若花、畢雲英五人和前來提貨的客戶分成五組,各持著一個硬板夾在匆匆地核數記數。一大群搬運工人肩扛著疊成小山似得袋裝魚粉,沿著斜搭在車槽上的晃悠悠的跳板上上下下,向車上搬運貨物。杜民生則和靳連峰、何景林、以及何景林帶來的三個小夥子一起把不時從貨堆中挑出來的破損的魚粉袋移向他處。帶車前來提貨的客戶個個都在緊盯著裝車的數量。生怕不小心給裝丟了一袋。霍虎臣沿著裝魚粉的黃河車隊來回巡視著。一大群來自山南海北的人在貨場上忙成一片。
自海上刮來的寒風在怒號聲中不斷地催逼著自己的潛能,越刮越緊,毫無休歇之意。天上高掛的太陽在寒風的搖撼下慢慢地向西方退卻滑落,似是要急於逃離寒風的圍追堵截而回到自己的歸巢。隨著清冷的太陽由白變黃,在人們的視野中漸行漸遠,魚粉的裝運工作也接近了尾聲。開車的司機們開始大聲喝喊著緊繩攏車,一扣又一扣地把繩頭勒緊。
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自己的秘技絕活。象開車司機們攏車所拴的這些專業繩釦,一般外行人是很難拴得來的:拴得又緊,扣得又實,越掙越結實,絕對不會中途脫扣。堪稱是繩釦藝術的精品。
落日的餘輝給整個港口披上了一片霞裝。海面上、貨輪上、樓房上、汽車上、樹枝上、平地上,以及人們的身上和臉上都似塗上了一層淺淺的油彩。這油彩在落日餘輝的變換中由黃變紅,由紅變紫,又由紫變黃,慢慢地暗淡了下來。十多輛大黃河排成一隊長龍,浩浩蕩蕩迎著晚霞向港外駛去。它們沿著平展的康莊大道駛向希望的田野,駛向美麗的家園,駛向自己人生理想的目標!
看著長龍似地黃河車隊絕塵而去,霍虎臣這才一一和各位朋友道別。他握著何景林的手誚道:“景林兄,我就不留在這裡和您一起喝東北風了。再會!”“你這傢伙,真是過河拆橋。剛剛把你的貨發走,就跟我來這套,這次讓你揀了個大便宜,回家美去吧!”何景林有意地打趣著,“趕快打道回府吧!別忘了到濟南去時好好請請我!”
“一路順風!”在朋友的一片祝福聲中,霍虎臣駕著自己心愛的皇冠牌轎車急弛而去!
“趕快到樓上去暖和暖和吧!這裡的風也太大太冷了!”凍得兩頰通紅的杜民生大聲吆喝著,推著何景林、葛忠等人一路向著宏大飼料公司的辦公大樓走去。
“今天下午沒貨要發了吧?”阮麗閃著一雙小虎眼俏皮地問道。柳雲濤大聲笑道:“這可說不準,序幕才剛剛拉開,‘老鼠拉木鍁——大頭在後頭呢!”
自開始發貨的第二天起,湧上來好多的零散客戶。有拉二三十噸的,有拉取五六十噸的,有拉七八十噸的,陸陸續續地拉走了七百多噸。這是狄良友採用的“撒胡椒麵”戰術。對於一些熟識的老客戶,在貨源緊缺的情況下,不給說不過去,給多了又分不過來,只好就這麼一‘撒‘了之!
採取這樣的銷售方式發貨,雖然出貨量不大,但搞得又緊張又麻煩。在這些零散客戶中持銀行匯票來提貨的為數極少,絕大多數都是帶著現金來的。這些客戶把十幾萬、幾十萬的現金有的放在破旅行包裡,有的乾脆放在破麻袋裡,提貨辦手續時就隨便地把破旅行包、破麻袋往辦公桌上一扔,讓收款人自己隨便點隨便數;就象是這些破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