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不缺少這種教授級的人才呀!”
柳雲濤又道:“處長是不是要我們與教授合作,共同搞葉面肥的生產開發呀?可現在我們哪兒有辦工廠的條件,要照您剛才說過的情況,恐怕我們一時也幫不上什麼忙!”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杜處長急急地辯解道:“我現在哪兒能這麼沒心沒肝地來給你們添這麼大的麻煩。”
“是這樣。”杜處長又長長舒了口氣,解釋道:“我現在這位老師雖然一文不名,但他現在是‘寡婦娘們坐月子’,還多少還有點老底。按原來葉麵肥的銷售價格計算,他手中還有一百二十多萬元的存貨,要是能夠甩出去,還能幫他救救急!
不過,這些存貨還不能說都是他的。他自己沒有工廠,是委託一家肥料廠給加工的。他還欠人家幾十萬元的原料錢和加工費呢!”
聽完杜處長的這一番話,杜民生和柳雲濤的胸中這才一塊石頭落了地。
杜民生笑道:“您老兄繞了這麼半天彎子,說來說去不就是讓我們幫教授推銷葉面 肥嗎?這件事倒不是什麼難事。我們現在在全國範圍內已建立起了自己的進口魚粉*絡,您讓教授把葉面肥的宣傳資料和樣品送過來,我們幫他推銷就是了。反正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多一項產品推銷業務,也增加不了什麼負擔。再者說,我們這也是搞有償服務,有錢可賺的!”
柳雲濤眉頭一展,又補充說道:“既然這樣,您再找個時間,讓教授過來趟,把原來用過的宣傳資料都帶過來,我們好研究研究合作銷售的辦法。這項合作馬上就可以安排!”
聽杜民生、柳雲濤這麼一講,杜處長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那,那我就在這裡先代表我們老師謝謝你們二位了。他現在窮困潦倒,沒人搭理,很難碰上你們這樣的熱心人。你們能接納他,就是他的大救星了!”
柳雲濤一聽就笑了,說道:“處長先不要忙著給我們戴高帽,這做生意的事誰也沒長著前後眼。這單生意能不能做好,還在兩可之間,還要看我們的運氣如何。不過,有一條請您放心,衝著您的金面,我們會盡力而為的!”
柳雲濤看著杜處長臉上寫出來的感恩戴德的神情,又感嘆道:“古人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改之,善莫大焉。我們做生意的,管不得人家是不是正人君子,有沒有男盜女娼,有生意做就是了。但願您這位老師再爬起來之後,能牢記自己的前車之鑑。他也應該為有您這樣盡心盡責的學生而感到寬慰了。”
把杜處長送走以後,杜民生和柳雲濤回到辦公室,又議論起來。杜民生嘲諷道:“真是‘女人變壞才有錢,男人有錢就變壞!’這位秦教授若不是當初手裡多了那麼幾個臭錢,老不正經,也不會落得今天這樣一個淒涼下場。一枕‘黃梁夢’醒來,又復原了他自己的本來面目,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柳雲濤感慨地說道:“放著好好的為人師表的大學教授不當,非要下海來攪這趟混水,自己又不按正挑,這不是自找倒黴嗎!”又道:“人們常說‘富貴如浮雲’。可依我之見,‘富貴’就如同是一塊巨大的磁石,引力太大了,世上又有幾個人能脫得開它的誘惑呢?”
光陰如白駒過隙,倏忽之間,兩個多星期的時間就過去了。眼瞅著月底將近,而等時間一進入十月,秘魯海洋的禁捕期就要過去,一個新的捕魚黃金季節就要到來。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進口秘魯魚粉的信用證開不出去,幾個月來辛辛苦苦打下的工作基礎將會象灰煙一樣化去,讓大家久見日濃的期盼成為貓嘴裡被咬破的尿泡!
秘魯駐華使館的商務參贊安德魯斯先生接連不斷地給公司發來秘魯魚粉市場的最新動態,在焦急地催促等待著外貿公司開證的迴音。為了促成中秘雙方的直接合作,他已向秘魯魚粉生產廠家誇下海口,這若是在開證的問題上砸了鍋,就把惠達公司今後發展的路給堵死了。有哪個魚粉生產供應廠家會和玩空頭支票的進口商長期地這樣乾耗下去呢?
杜民生和柳雲濤的催促電話象流星趕月似地一個勁兒的給常建軍打。打的常建軍心中也發了毛。形勢萬分緊急:“過了今天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公司上上下下人人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上懸了起來。惠達公司面臨著生與死的嚴峻考驗!
“箭”已搭在弦上,不的不發了。常建軍見坐等著不是辦法,只好厚著臉皮,天天去泡銀行。他挖空心思地去處處放火、人人鼓風,期待著自己能象當年的周郎火燒赤壁一樣,借一帆東風把曹孟德逼上華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