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1 / 4)

小說:背後 作者:攝氏0度

左君年一言不發,回身猛的拉開門,迅猛地衝了出去。

散坐在過道長椅上的幹部們驚愕地站起身來,不知所措地看著臉頰痙攣的左君年。

“齊大元人呢!”左君年怒吼著問。

沒等任何人回答,他猛的推開一個試圖開口勸說的人,朝剛才看到齊大元的方向衝過去:“齊大元!你給我——”他沒來得及吼完自己要說的話,盧晨光從背後把他攔腰抱住,他暴躁地扭身要摔脫他,盧晨光低聲急促地道:“老左,你現在和左昀做事有區別嗎?”

左君年一把把他推開:“我沒你那麼有度量!”

這話讓盧晨光臉上閃過一絲備受打擊的傷心。但他還是沒放開他,堅定地瞪著這個咆哮不已的人,冷靜地說:“左書記,咱們該去慰問小劉主任的家屬吧?”

左君年終於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在無數忐忑的目光裡,他沉著臉,抖了抖衣服,跟著盧晨光走了。

小劉的妻子是財政局的幹部,已經哭暈過去三次,醫生給打了鎮靜劑,正躺在病房裡沉睡,小孩子才4歲,被保姆牽著,坐在母親病床前的凳子上看童話書。

小劉的屍體已經由醫院的太平間轉送到殯儀館去了,老劉家在殯儀館裡設了靈堂,左君年和盧晨光趕到那裡時,天已經晚了,弔唁的親戚朋友也回家去了。小劉生前也不過是個副主任,除了政府辦的一個秘書在幫著照應,靈堂裡只剩了他們自己家的兩個老人。

還在初冬,殯儀館大廳的門還沒掛上簾子,風像頑皮的孩子,由敞開的門裡跑進又跑出,停床前的長明燈一陣陣跳躍搖曳,他們兩個卻似木了,坐在兒子身邊,一動不動,只剩蓬亂的頭髮在風中起起落落。

盧晨光和左君年都倍覺慘然。

小劉的父親是認識左君年的,撐著站起來和他握手。

左君年趕緊握住老人的手,把他又按回凳子上:“看手這麼涼!這裡風多大呀,你們二老身體怕是吃不消,還是先回去吧?”

老劉遲延了一會才說道:“他弟弟去筆架山請大和尚去了,他這是橫死,路死鬼,要找高僧來給他做做佛事,好讓他超生。”

左君年雖然是無神論者,此刻也只得點了點頭說:“他是可惜了,年紀輕輕,為人又好,怎麼就著了這麼個飛來橫禍呢……”

盧晨光默默地看了小劉一會兒——美容師已經給他整過了容,戴著一頂帽子,頭上那些可怕的傷口都被掩蓋起來了,臉色紅潤,神情安詳地躺在鮮花當中,要是拿開那些鮮花,那張平靜的臉就沒法和死亡聯絡在一起。

盧晨光的駕駛員呂方年紀尚輕,和小劉主任素來交情甚好,一個人站在靈床邊掉起了眼淚。

左君年雖然心酸,畢竟尚能自持,倒是見盧晨光平靜如常,心裡大不是滋味。自從陳秀走後,盧晨光的脾氣也變得不可捉摸起來,言談舉止,冷了幾度。說起白綿的事來,就一副頹喪放曠之態:“這些事,我們這些小官僚也就只能憑良心盡到自己的本分,再多的,就不是我所能干涉的,更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倆人陪著老人說了會兒話,門外一陣喧鬧,還有器皿丁當碰撞作響,原來是小劉的弟弟帶著和尚班子來了。班子也不甚整齊,不過四五個僧人,左君年看到一得廟的德永正是領頭。知他時常和機關幹部混在一起,齊大元等都將他奉為上賓,頓覺不快,只作不見,朝盧晨光示意,兩人趁亂便告辭出來。

才走出大廳,德永卻追了出來喚道:“兩位領導請等一下。”

左君年回頭譏笑道:“大師找我們做什麼?不會是要給我們卜一卦吧?”

德永臉也不紅,嘻嘻道:“給領導服務,是應該的。”

左君年拉下臉:“我不信這一套,這東西曆來是信則有,不信則無,你還是去給信你的領導服務吧!”

縱是德永臉皮厚實,也尷尬起來:“左書記,我也是一片好意呀,你何必這麼氣盛呢?”

盧晨光看不過去,替他們打圓場:“你到底幫程市長算上一算,能不能過了這個坎?”

德永沉吟了一下,伸手到袈裟裡面丁丁當當摸了一回,取出一把硬幣來,燈光下一看,竟是一把銅錢,也不是什麼名貴銅錢,一色的乾隆通寶,個個都磨得光滑發亮。他把銅錢遞給盧晨光:“你替他起一卦吧。”

左君年冷冷道:“不是本人起課,也能應驗嗎?”

德永頷首道:“有所問,有所答。是不是事主,並不要緊。再說,萬事萬物都有牽連,這一事和那一事,這一人和那一人,都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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