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情都是在急切的盼望與忐忑不安中度過的,而廖琳卻始終沒有露面,不禁讓他的心情由緊張失望轉而變成了思念和擔心。自從那天晚上和廖琳之間的一席談心之後,鄭之桐發現自己的內心已逐漸產生了巨大的變化,平時見不到廖琳時,他總是感覺缺了點什麼似的不得心,而在和她交換起工作中的經驗和看法時,他卻經常進入忘我的狀態而難以向她表露自己的任何情緒,他一直想找一個機會能再次和她單獨相處,哪怕是短暫的一會也好,然而迫於各種因素的考慮,總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而今天這一場電影的放映無疑讓他抓住了一個絕好的機會。
正當他低著頭,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猛然迎面在住院部三樓樓梯轉角晃出個人影,差點就撞了個滿懷,他下意識的一閃身,抬頭一看,卻是廖琳。
“廖琳,去哪裡?我剛才正要找你呢!”他脫口而出。
“哦。我,我也正要找你呢!”廖琳也有些臉色泛紅,低首淺淺一笑說。
“找我?”他一抬眼鏡,有些意外,但又略感興奮地說。
“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事,我剛才到了辦公室等了你半天,也不見你,正想著你是不是去哪了,碰到了內科的張醫生,說你一直在食堂,我便打算去找你。”
“噢,是的,我,我,我一直在食堂。”他有些答非所問。
“你也找我,有什麼事嗎?
“呵呵,你先說。”
“還是你先說。”她一抿嘴。
“我、我……其實,我……”他竟一時語塞了,不知該怎麼說。
“嗯?”廖琳瞪大眼睛看著他。
“其實、其實沒什麼,我是想,我是想問問你,今晚有空嗎?”他終於憋足了勁。
“喂喂,讓一下。”忽然從樓梯口又有兩個人挽著一位折了腿的病人從樓梯口下來。
他倆連忙閃到一邊。
“嗯……”廖琳沉吟著。
鄭之桐一下子顯得有些緊張地望著她,彷彿是在等待法官判決的犯人。
廖琳望著他的樣子,忽然忍不住”噗嗤”一笑道:“今晚我休息。怎麼啦?”
“啊,今晚縣電影院放映芭蕾舞劇《白毛女》,我想請你一塊去。”鄭之桐話說完只覺得面紅心跳,眼瞪瞪等著廖琳的回應。
“芭蕾舞劇《白毛女》啊,那太好了,我從小就喜歡舞蹈,尤其是芭蕾舞,在舞臺上的那種飄逸浪漫的感覺真是太美妙,太唯美了。”廖琳眼中一下子放出了光彩,說話間,心緒也彷彿進入了芭蕾那童話般曼妙高雅的世界中,但只一瞬間他又一撇嘴說:“可惜,我從來沒學過這麼美妙的舞蹈,更沒有親身體驗過。不過嘛,看看還是很有興趣的。”
鄭之桐頓時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愉悅感,廖琳的回答分明已經算是答應了他的邀請了。
“那,還有誰?就咱們倆嗎?”她忽又一眨眼問。
“是啊,票太難搞,好不容易才弄到了兩張,你是說……”
“沒有啦。那是什麼時間,咱們怎麼去?”廖琳小聲道。
“晚上八點半開場,不過我想,要是你不反對的話,6點鐘下班後,咱們到醫院外面的城關供銷社門口大桉樹下碰頭,我請你到縣大食堂吃了晚飯,咱們再去。”鄭之桐徵求性地望著廖琳。
“嗯,那好吧!”她抿著嘴略微點了一下頭。
“噢!對了,你現在該說你找我有什麼事了吧!”鄭之桐此時的語氣中頓時顯出了輕鬆和愉悅。
“喏。”廖琳此時從一直背在身後的手裡一下遞過來了一塊手帕和包在紗布中的兩隻雞蛋。”這是我在宿舍煮的,還熱著呢!快吃了吧!還有,謝謝你!”
說完,將東西往鄭之桐手裡一塞,一甩頭便轉身跑上了三樓,兩條漂亮的小辮在肩後猶如兩隻跳躍翩飛的蝴蝶。
鄭之桐低頭一看,正是前久爬西山時他拿給她擦汗的手帕,而兩隻雞蛋也還留著一絲微溫。
“又是雞蛋!”鄭之桐心裡一念,臉上不禁啞然失笑。
“鄭醫生,笑什麼呢?這麼高興!”一個護士忽然從後邊走上來,瞄了一眼鄭之桐,隨口問道。
“啊!沒什麼,沒什麼。”他連忙將雞蛋連同手帕一塊裝進了外衣口袋中,和小護士一塊並肩說笑著上了樓。
整整一天,鄭之桐都有如一臺上足了發條的機器,顯得興奮異常。不時地抬腕看錶,總嫌時間過得太慢。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