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老爺子豈有不明之理,時局造事,天賜這孩子運氣不好呀!
武暖冬在茅草屋裡聽著兩個老爺子絮絮叨叨,看著周氏把一大張紅紙撕成小張,撕好的紅紙在錢氏和趙氏的手裡折幾下,隨隨便便又撕成了一個個吉祥的圖案。
茅草屋和窩棚沒有窗戶,窗花被孩子們貼在了牆壁和門簾上,不多時院裡喜慶的味道更加濃郁,到處都是紅紅火火的。
武山河抱著一隻雪白的小白兔,眼巴巴的瞅著武暖冬在武春息的帶領下上躥下跳的貼著窗花,就是不敢靠近。
田蕙蘭在窩棚外緊迫的盯著武山河,見武山河剛要邁步便出聲喊道:“小山,回來,外面風大,你臉還沒好,快回來!”
武山河嘟嘟嘴巴,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向了田蕙蘭。錢氏和武天辛對視一眼,盡是無奈。
“小山,上奶這裡來,奶給你做了身新衣服。”
田蕙蘭看著滿臉笑意的婆婆,終是什麼都沒說,武山河已經到了懂得臉色的年紀,見孃親面無表情,自是明白孃親不願。記起孃親揹著人緊緊握住他的手哭泣的模樣,他搖搖頭,先前的喜悅全無,“奶,小山回屋躺著去了,等沒風了,小山再去找奶穿新衣。”
“哎!好孩子!”錢氏自然看出武山河的為難,即為孫子的懂事而欣慰又為他的表現而憂心。在武山河乖乖回到窩棚裡後,一張瘦臉笑意全無,秀目冷冷的凝視著田蕙蘭,直到田蕙蘭略顯侷促的垂頭回了窩棚。
“大姐!”趙氏猶豫的喊了聲錢氏,錢氏苦笑道:“只要小山不難做,就隨她吧!”田氏對武暖冬的不滿、忿恨和心虛她一一看在眼裡,可又能如何?暖暖明顯知道錯了,最近都在極力補償小山,而小山也是想要靠近暖暖又不敢的樣子,真是辛苦了兩個孩子。田氏卻連個孩子都不如,至今也放不下心結,更是與自家親人漸行漸遠。錢氏如今還不知道田蕙蘭曾經惡意的餵食過天花病毒給暖暖,要是知道恐怕會立刻拿出婆婆的派頭,強硬的剝奪田蕙蘭養育武山河的資格。如此惡毒的女人又豈能教養好孩子!
田蕙蘭也是心虛,故以在武家人面前多有避諱,加上這段時間至親重病心情鬱結,更是對自己的兒子產生了患得患失的控制慾。
武家男人心思不算細膩,並沒有發現女人間的變動,打了個大木圓架子當桌子,全家人不分男女,守夜當晚就著幾道簡單的菜把酒言歡,男娃們則吃上幾口便跑到院外興高采烈的擺弄起竹子來。
“暖暖,來,沾口酒嚐嚐!”武老爺子用筷子沾了口烈酒遞給了懷裡的武暖冬,武暖冬很賞臉的含了含,隨即小臉皺成包子,“爺爺好辣!”
聽著老爺子和幾個大人高聲朗笑,武秋止無奈的舉筷趕緊餵了小妹一口肥膩膩的肉片,“快,吃口肉!”。
武暖冬原來是不吃肥肉的,很多現代女孩都不愛吃,但如今缺衣少食的,能吃口肉便是天大的幸事。
肉肥而不膩,原汁原味,趙氏的廚藝比錢氏要好很多,尤其是做肉食,就算再老的肉也能煮的爛爛的。
“好吃!”武暖冬笑眯了眼,從老爺子懷裡掙扎的半起身,執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肚放在老爺子碗裡,“爺爺吃清蒸魚。”
“大伯和大嬸孃,肥肥的五花肉。”
“二伯和二伯孃吃雞腿和雞翅膀。”
“天賜小叔叔喜歡的魚眼睛。”
……
“田嫂嫂和小山吃肉餃。”
“三哥哥吃涼拌野菜。”
幾個孩子待不住全被武行川帶了出去,只有武秋止身體不好,被大人牢牢盯著吃飯,索性他安靜慣了,到不像平常男娃那麼喜歡出門。即便過節也像個小大人,坐在老爺子旁邊,待老爺子喝酒聊天顧不上暖暖時,他便時不時的餵給暖暖一筷子。
“喲!暖暖怎麼就給秋止吃野菜呀!”二伯故意逗著武暖冬,嘴裡嚼著武暖冬夾得雞腿,眼睛都笑沒縫了。
“就是,暖暖,怎麼給爹夾得是沒肉的雞爪?”武天德舉著雞爪子喝了口酒,滿嘴鬱悶。
武暖冬無語了,怎麼大人都是這個毛病,沒事逗孩子有事教育孩子,“不是說吃哪補哪,爹爹你前天不是扭了手指頭嗎?”
噗!鄭文酒噴了!這暖暖的小嘴可真是讓人哭笑不得,雞爪比人手,虧她想的出來。
武天德剛要瞪武暖冬就被老爺子一個怒目憋了回去,老爺子開口噎人道:“趕緊吃你的爪子,嬌了嬌氣的,還讓暖暖惦記著,不知羞!”
“就是的。爹、二伯,暖暖不但記得大家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