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錢,嫡出還好,基本上是嫁給有頭有臉的商家做了正室,庶出和旁系多是讓他當玩物似的送了官家,疏通官路用了。
“按說咱們一介賤商,不該非議羅將軍,但羅將軍紅粉知己過多,我家那些個不爭氣的姑娘恐怕得不到他正眼相看哪!”左老話中雖是謙虛,神色卻得志意滿,他的正妻模樣一般,妾室卻個個是出挑的美人,生出的女兒也是動人的緊。原先左老不過是走街串巷的貨郎,後來慢慢發跡,但在商會還算不得什麼,只是他子女運旺盛,生了不少女兒攀附了不少權貴,才有了今天的得意。
正經八百的商人世家都挺看不起他的,奈何這人別看有幾分野路子,也幫著商會度過不少難關,所以多少都會捧著他些,之後讚揚的話不斷,誇得左老極為滿足,便應了此事。
坐在最角落的一年輕男子不屑的撇撇嘴,等出了商會,轉頭就將議事廳裡發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寫了下來,拴在信鴿的腿上,把訊息傳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天色微亮,信鴿落在一處亭臺樓閣之上,守在門外的侍從吹響鴿哨,那信鴿立刻旋身飛下,由著侍從將紙條摘下。
“拿進來!”屋內有人聲音低啞著喚道,隨之還伴有不時地輕咳聲。
侍從眉頭微蹙、面露關切,託著紙條進屋,不敢抬頭張望,恭敬的說:“少爺,是賀州傳來的訊息。”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草藥味,床幔裡隱約能看到一抹消瘦的身影,歪歪斜斜的倚靠在軟包床頭。
“嗯!”隨著一聲濃重的鼻音,藍色紗幔被一隻白皙到透明的手撩開,裡面露出梁臻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他接過紙條,並未展開,矜持的掃了眼躬身而立的侍從,冷聲道,“還有何事?”(未完待續。)
第三百九十章、獨當
侍從略顯躊躇,但一見自家少爺眉頭微蹙露出不耐,馬上回道:“少爺,夫人憂心您的病情,惦記著您身旁沒有可心之人照顧,現在已讓少夫人出發來尋您了,您看要不要在此等下少夫人?”侍從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身子已經躬到極限,汗流浹背的不敢在說話。
空氣中有幾分壓抑,讓侍從不免後悔自己多嘴,自從成了婚,少爺的脾氣越來越難以預測,而且身體還總是不爽利,一場春寒,竟是病了好久,對待犯錯的下人不會在扣什麼月銀,反而時不時的動用私刑,搞得梁家上下氣氛總是凝重緊繃、人人自危。
“出去!”許久,紗幔被拉下,得了令的侍從鬆了口氣,渾身一鬆趕忙出了門。
梁臻無力的跌靠回床上,急聲咳嗽了幾聲,待肺腑平和,才迫不及待的展開紙卷,細細讀去。眉目越來越疏鬆,到最後冷哼一聲,鬆開紙卷,下了床,捋順身上絲錦裡衣,到了書案前,揮筆回了信,命令下出,他從書案下方取了一精巧的小籠,裡面是隻垂頭搭腦的蜂鳥,正是當初武暖冬送他通訊用的紫喙。
他眼神放柔,伸出指尖摸了摸紫喙的頭頂,嚇得鳥兒縮了縮,頓時梁臻面色大變,狠狠的罵道:“你也想離開我嗎?跟你那無情無義的主子一般!”
紫喙通了靈,雖然不如神威他們懂人言,卻敏銳的能明人心,梁臻的焦躁和陰鬱讓它緊張不已,不敢在亂動。
指尖終是落在紫喙的小腦袋上,梁臻神色既是欣慰又是憂傷,“不愧是她馴的鳥兒,這般靈巧。”隨之將紙卷拴到它的脖下,從懷中掏出紫喙的食丸託在手心,開啟鳥籠,任由紫喙跳到他手心啄食食丸。
等它吃盡,梁臻推開窗戶,將手臂伸到窗外,讓紫淵聞了聞從賀州傳來的信條,看它飛向天空,目光清冷惆悵。
直到卷著漩渦的冷風襲來,梁臻又捂嘴咳嗽了幾下,方才將窗子關起,取出一顆藥丸塞入嘴中。
梁臻的恨,無人可知。
他恨梁夫人的自私、恨周懷玉的無恥、恨羅玉寒的趁人之危、更恨武暖冬的無情。
可是他也知道,沒有愛哪裡來的恨。
他只是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交換婚帖,如若換了婚帖,哪怕強取豪奪,他都不會放武暖冬離去,就算武暖冬不願嫁進來,她一輩子也會揹著他未婚妻的名號。
如今倒好,被羅玉寒那廝得了機會,找個由頭就出了帝都,名正言順的陪在了暖暖身旁。
羅玉寒那廝慣會哄女人,梁臻又是恨武暖冬對他的絕情又是擔心她被羅玉寒騙了身心,糾結了半天,終是罵了聲:“冤孽!”
不是賀州商會想著用女人收買羅玉寒嗎!看他不把水攪得渾濁不堪,誓讓武暖冬看清楚羅玉寒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