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找會琴棋書畫之類學科的夫子,以後哪怕是我們幾個村的娃無法考中,上街賣個字畫也不會窮到餓死。”一見女夫子臉色變了一變,武暖冬深知觸到了讀書人的清高心勁,趕緊話音一轉,“再者,學了琴棋書畫不但能陶冶情操還能增長見識,雖是農戶,做個有眼界的農戶不是更好!”
“你這娃娃,前半句話倒是心裡話吧!別說的那麼好聽,我還不瞭解你,好好的天賦非往俗物上精鑽!不過倒是有大志氣的,總比那無時無刻想著找個好人家把後半生託付給男子,混沌過一生的女子要強!”
武暖冬有幾分驚悚,女夫子怎得話越來越多,即便是話裡話外透著擠兌,但深處裡的關切還是挺明顯的。感覺就像是個清秀的木頭美人,慢慢、慢慢的活了過來一般。
被小弟子盯得很是不自然的譚玲也察覺自己有些失態,輕咳一聲,橫眼道:“看什麼看,不就是讓我給你找夫子嗎?剛誇你聰慧,現下又笨了起來!”
武暖冬一囧,她什麼誇過自己聰慧了!?
“笨死了!笨死了!”見武暖冬仍是一臉懵懂,譚玲用指尖觸了觸她細滑的額頭,面癱臉上沒有表情,可眼神裡掩不住的嫌棄,“你夫子我,是做什麼的?”
武暖冬恍然大悟,對喲!女夫子每天半天課,完全挪的開功夫到村裡任教,而且尚文私塾因為出了幾個秀才,名聲大作,慕名而來了不少的學子和夫子,女夫子現在倒是清閒了許多。有時候兩三天才會輪上半天課。
她嘿嘿一笑,湊過去拿出對大嬸孃、二嬸孃的撒嬌勁,毫無心理壓力的抱著譚玲的胳臂蹭呀蹭,“夫子您真是太好了,我絕對絕對會好吃好喝,讓您在我們村過的舒舒坦坦的,比在哪裡都開心。我們村那些熊孩子,肯定會很聽話不招您厭煩,若是有熱您生氣的,跟我說,我教訓他們!”
譚玲掩去眸光裡的笑意,故作嚴肅,“眼頭就有一個惹我生氣的,你說怎辦?”
“好夫子,我可乖了!上次您教的那段琴曲我全會彈了,我彈給您聽!”
雖知小弟子是轉移話題,譚玲也沒有計較,總歸是讓自己頭一個有了收徒之心的孩子,還是很疼愛的,親自為她焚香淨手,見她面容肅穆,身形優美的落座,琴聲如泉,指尖若風,頓時滿意的點點頭,隨之整個空間充滿了行雲流水般悅耳之音,再無雜念。
許是武暖冬沒有落下功課,而且一看便知是認真的練琴所以才會有不解的疑惑,譚玲心情大好,第二天便坐著馬車來到了高門村,在武暖冬的帶領下,把私塾的環境觀察了一遍,竟是沒有開口提任教的事情,到了時間竟是反身要走。
武暖冬疑惑了,莫非她是誤會了女夫子的意思?不是說的好好的,教娃們琴棋書畫的嗎?
仗著自己年紀小,她手臂一展,很無禮的攔住了譚玲,嘟嘴不滿道:“夫子,您怎能拿話誑我,說好的要腳娃們琴棋書畫,您看那些娃早早的坐在課桌前,眼巴巴的瞅著您,他們是真的有求學的心願!”(未完待續。)
第二百二十八章、條件
觀察過一圈的譚玲怎會不知這些窮孩子強烈的求學之心,只是她自然有她的目的,活了二十多年不會輕易為了小弟子的幾句求情話而失去本心,她停下腳步,側身仔細的上下打量起武暖冬,愣是讓見過世面的小弟子渾身有點發毛,好像被什麼不明危險物盯上的那種感覺。
“您有話就說,我不是說過,滿足您一切要求!”武暖冬不傻,搓了搓胳臂抹去那些雞皮疙瘩,直白的挑明。
“你說的!”譚玲確認的反問,“不反悔?”
“當然不會了!言而有信真君子!”她挺著小胸脯信誓旦旦的點頭,惹得透過窗子關注外面情況的娃們登時面色變化起來。能坐在這裡,他們中已經有人欠了武家一大份情和錢,而今聽到武暖冬為了他們許了自己的夫子如此重的承諾,更是覺得欠了她很大的恩,紛紛暗自發誓,必要好好學,不誤了武家和自己親人的心願和努力。
譚玲哪知她故意刁難小弟子的話讓裡面的娃們波動如此大,只是眼含笑意的說:“你承諾我三個條件,我便留下!”
武暖冬眸光一亮,先把人留下再說,笑顏滿面的指了指一排課室的後面,“去凝休室,那裡安靜,去那裡談!”語罷,拖著譚玲便去了夫子專門午休的地方。
譚玲怎敵得過小弟子的力氣,炯炯有神的被拖走了。
課室裡,有幾個皮小子悄悄跟上,武暖冬哪裡不知道,沒必要管教而已,人家讀書來不是為了抹殺自己的天性,小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