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暖冬一見羅玉寒目光憂傷絕望,不忍的閉閉眼,“我去端藥!”她慌慌張張的出了門,人靠在門外,神情惘然。
她其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只是覺得很心酸。如果他堅定一些,無畏一些,告訴她自己還活著,他們之間……
武暖冬撥出一口濁氣,想起在玉府正歡歡喜喜的摘果子的二二,放下那些不該想的心思,去廚房端來熬好的藥,送到屋裡。
“暖暖,是我的錯……”羅玉寒一看到她,神色一亮,卻被武暖冬打斷了話音,“喝吧!別廢話了!”
羅玉寒無奈的笑了笑,接過快要杵到自己臉上的藥碗,剛要喝便聽到一聲清喝。
“不許喝!”小魚端著食盒推門而入,皙白的小臉上怒氣衝衝,她大步走了過來,想要將羅玉寒的藥搶過來。
羅玉寒自然不許,他如今功力未曾恢復,只憑借多年經驗才能讓自己保持著應有的敏銳和警覺,故此小魚並不能強行奪走他不願意鬆手的東西。
小魚氣的臉更紅了,一張小嘴有理有據的訓斥著,“羅先生,你怎能隨便的吃藥,也許藥性會相沖的知不知道?這位夫人乃是大家閨秀,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見識許是少些,不懂這些便罷,你怎能也罔顧自己的身體呢!”
見識少的武暖冬一拳擊碎了她手中拎著的食盒,裡面的飯菜和一碗藥被摔的粉碎。
小魚一雙不算大的彎眸瞪的溜圓,嚇得倒退一步。
村中很少會有人與她起爭執,更不用說武力相逼,頓時一張俏臉雪白,驚駭的指著武暖冬,“你……你……你……那是我熬了許久的藥!”
武暖冬笑眯眯的說:“辛苦小魚姑娘了,我替羅大哥謝謝你!”
羅玉寒閉緊嘴巴,直覺此時的暖暖很不爽。他能看出暖暖對小魚姑娘其實並不算排斥,可惜今天小魚碰上暖暖心情不好,所以是被遷怒了吧!
“我不用你道謝,照顧羅先生我心甘情願,再者你又不是羅先生什麼人!”她不甘的嘀咕著,小眼神很是不安的瞄著羅玉寒,似乎希望羅玉寒能為她做主教訓武暖冬一通。
羅玉寒見到武暖冬就是個慫的,他愛莫能助的抿抿嘴。之前有卑鄙的想過利用小魚姑娘一把,讓暖暖不要管他,而今事已成定局,他若在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下場恐怕會很慘。不光暖暖會傷心,怕是小魚姑娘也會陷入誤會不可自拔。他已然如此,也就別在耽誤人家姑娘了。
小魚失望的垂下眼皮,以前在她心中無畏無懼的羅先生似乎已經開始模糊起來。她向來聰慧,不難看出羅先生眼裡藏著的愛大於畏,可惜這份感情不是對她。
“我是個大夫,小魚姑娘應該能分辨出藥裡的成分。”看著面前嬌俏的小姑娘一臉難過,武暖冬終於冷靜下來,莫名有幾分心虛。她一把奪過羅玉寒手中的藥,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將藥碗遞給了小魚。
小魚忍下傷心,低下臉稍微聞了聞,頓時更加傷感了。
她豈止是辨別出了藥的成分,這碗藥體現出的藥方遠勝於她和鎮上那些老大夫所開出的方子,而且藥也是優質的草藥,一碗能頂的上一個月。
“你這藥,比羅叔叔送來的還好!”小魚咬著唇,不服氣卻又不得不認輸。
武暖冬笑笑,沒有繼續為難人家。
她看了眼地上的狼藉,很真誠的對小魚道歉,“剛才是我衝動了,別見怪!你和羅大哥聊吧!我出去……”
“暖暖!”
沉重的低喚傳來,武暖冬不解的抬頭看向羅玉寒。
羅玉寒微微搖搖頭,“孤男寡女並不方便,暖暖不要走!”
語氣裡的懇求讓武暖冬眼皮一跳。
她猶豫了稍許,卻讓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小魚簡直是不敢相信,什麼孤男寡女,她以前經常獨自一人找羅先生,偶爾還會一起用餐,怎麼就孤男寡女了。
她頓時惱羞成怒的握緊拳頭,仇視的看了武暖冬一眼。就是因為她,羅先生便開始嫌棄她。她壓下怒火,想是武暖冬的武力值也令她惶恐,冷冰冰的說:“羅先生,你今天還去不去教孩子們識字,若是……沒空,我就去通知他們。”
羅玉寒下意識看向武暖冬的動作更是讓小魚怒火中燒,她終是忍不住的捂住臉,哭著跑了出去。
武暖冬神色複雜,打趣道:“羅大哥,沒想到你就算毀了容,還是那麼能撩撥小姑娘!”
“我答應過你,怎麼會胡亂在招惹女子!”他立刻反駁。音落,兩人都怔愣在原地,半響沒有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