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富戶的女兒。”
“啊？不會吧？哪家姑娘這般幸運，入了王子的眼。”
“據說天姿國色，美的不像凡人！回紇王子一眼就相中了。”
“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當初羅將軍當眾求娶的一女子，你們還記得不？有圍觀的見著過，那容貌……嘖嘖，有句酸詞怎麼說來著，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
“噗！不懂別瞎說，這句可不是夸人的意思！”
“怎得不是，別欺負我不懂……”
底下的商販從八卦到詩詞，天南地北的聊了很多。
程子境碰的把窗戶關上，面色寒涼，氣怒道：“我去將他們轟走！”平時這些小商販藉著珍寶閣門前的地勢和熱鬧擺攤賣貨程子境從不叫下人驅趕，但今天這話題著實令他生惱。
“別人閒聊，不必當真。”武暖冬捧著熱果汁，閒暇的喝了兩口，白雪皚皚，將整個交錯縱橫的街道渲染的紅白相間，美的令人震撼。
“暖暖，你可知那句詞……”程子境最受不得的就是別人辱罵暖暖，什麼他都可以忍受，唯獨武暖冬是他的底限。
“二二，你是在考我嗎？”武暖冬笑起，念道：“有女妖且麗，裴回湘水湄。水湄蘭杜芳，採之將寄誰。瓠犀發皓齒，雙蛾顰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
程子境差點翻白眼，仍是鼓著臉，語氣倒是平順了不少，“後面還有……那才是全詩的重點。”
“妾薄命，妾薄命。流景一何速，年華不可追。解佩安所贈，怨咽空自悲。”武暖冬唸了最後一句便不再開口，單手一揮，將空杯子打到書案上，透過敲擊碰撞把上面的練習冊打飛了過來，垂頭細細檢查。程子境知道她不願再提及這個話題，乖巧的坐在她的腿側，呆呆的望著她，兩個人形成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氛圍，說不清道不明。
這首詩無非是嘆息靠著美麗得寵的女子，後來又被另外的美女所替代，裡面用了歷史上幾個比較著名的典故。
武暖冬雖然在大唐生活了十一年，但因為她穿越前的價值觀、人生觀已經形成，如今讓她嫁給一個男子依附於他、信仰於他是絕不可能的。可現在有人成心用她的美貌做藉口，企圖往她頭上扣大帽子，看起來很陰險卻是能最快打擊她和武家的辦法。
其實解決也好解決，只要阿布天河正式發文書和親前，她嫁出去就沒有任何問題了，不管於公於私，也不可能讓以嫁人婦的女子為國為民的去和親，就算她願意，回紇王也不願。
心境的變化給武暖冬帶來了很多的改變，唯獨一點是她寧死也不會妥協的。就是嫁給善於三妻四妾的大唐男子，和幾個花容月貌的女子耗費光陰去爭搶一根黃瓜。現今似乎只有一種選擇……武暖冬看向程子境，卻見他因為她突然的回眸而羞紅了臉頰，抿唇輕輕一笑。程子境睜睜眼，掩不住眸光中的驚豔，跟著傻呵呵的笑了起來。
關窗並不能影響武暖冬的五感，外面的聊天聲被她有選擇的過了濾。她是不排斥聽這種閒談的，這個時代資訊的傳播過於閉塞，也就是從捕風捉影的市井傳聞中能夠得到有效的資訊。
“暖暖，今兒我給你煮麵吃吧？”程子境看著被她捧在雙手間的練習冊，對於自己的英文書寫水準感到不太好意思，他是從沒學過拼音的古人，幾乎是描畫字母的形狀勉強拼寫出來。
武暖冬並沒有嘲笑程子境寫的像是蝌蚪文，反而將二十六個字母分別寫了出來，“二二你寫的挺好的。是我沒有教人的經驗，應該先讓你把字母學了，之後再教你簡單的單詞和對話。”至於音標語法什麼的倒無所謂，又不是考試當翻譯，沒必要那般專業。
程子境搖搖頭，“是我笨！”在他的信念裡，暖暖做什麼都好都對，如果有問題也是別人身上的問題。
武暖冬瞥他一眼，淺笑，“看你那麼乖，今兒個我做兩個菜犒勞你！”
程子境眸光閃亮，殷切的狂點頭，“好好，我給暖暖打下手。”倒不是她做菜比他更好吃，只是能吃上心中人特意為他準備的菜式是比任何佳餚都要美味的，還沒吃呢！他心中已經產生了不忍吃下腹浪費的想法。
兩人剛走到後廚，武暖冬還未挑選菜色，就聽隔壁隱隱有奇怪的聲響。
她食指放在唇中比了比，放輕腳步越到牆頭。
隔壁是家極為奢華、隱蔽的私家菜館，有錢有勢人家的專屬，按理不該傳出若隱若現的慘叫聲。
武暖冬本不想管閒事，卻因一個名字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