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來感謝的,怎麼一點誠意也沒有,我家四公子,可是因為救你家女兒累的發起高燒呢,醫藥費不提不說,竟然一句感謝話都沒有,你們還有沒有人心啊?”
方氏剛要說話,又被楚福兒搶了話頭說:“全韓家莊的人都知道,你家四少爺韓宏遠被用了家法後,還要跪祠堂,你家大夫人還不給飯吃不給水喝,他一個小孩哪受得了,這才會發燒的,官兵將他送回來的時候怎麼沒發燒?他沒死在匪徒手裡,竟然差點死在家裡,還問我們有沒有人心?”
楚福兒自從聽到韓宏遠和韓大被打,韓黑牛被驅趕,加上韓宏遠所說,他大伯母不讓他念書之事,就知道這韓家人不好相與。
剛才又有韓大家的遭遇,她就警惕起來,韓大的娘也是韓家的家僕,敢那樣明目張膽地要銀子,說明主家也是這樣的想法,自家來到這裡又受了半天的冷落,更證實自己的想法正確,所以,她不能讓娘開口,否則,來感謝就變成揹債不說,還要受辱。
楚福兒見這丫鬟進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就知道是來打先鋒的,她必須將話堵死,別以為大家都不知道你們韓家做的那些齷齪的事兒。
果然,丫鬟的臉色難看起來,嘴噏動半晌才道:“你胡說什麼?你們既然感謝,那就拿二百兩銀子來好了,別拿著那點心糊弄人。”
方氏被二百兩嚇得有些發懵,這話是怎麼說的,為什麼要二百兩啊?
丫鬟見方氏那蒼白的臉色,得意地揚起下巴,嘴角微挑地說:“怎麼?想著拿點點心就表達感情之情了?我家四公子可是用命博才救出你家大女兒的。”
楚福兒輕笑出聲:“這位姐姐,請問你家四公子今年幾歲啊?他怎麼用命博的?既然用命博為什麼還要受家法還要跪祠堂還要不給飯吃不給水喝?假如他是大英雄,那麼他就值二百兩銀子?還是你們家將救人恩情當東西賣,要賣二百兩銀子啊?”
楚福兒的一串問話,讓丫環啞口無言,再要二百兩銀子,那麼韓家將情意和對人的幫助都要賣錢的話,可就會傳出去了,本來罪臣之名已經夠難堪的了,再加上這個名聲,韓家還不得被人唾棄死?
這樣的結果可不是她一個小丫鬟能掌控的,所以,她瞪了楚福兒一眼,怒氣衝衝地走了。
方氏望著楚福兒滿眼的笑意,小女兒這麼會說,這麼厲害,都是爹孃給的福祉呢。
楚悅兒楚慧兒則驚奇地張大嘴,望著楚福兒半響說不出話來。
先前那個領路的婆子走進來,神情倨傲口氣冷硬地說:“我家大夫人很忙,沒有時間接見你們,把那點心拿走吧,我們韓家再怎麼落魄,也不稀罕那點東西。”
方氏臉色不愉地說:“我們是來感謝的,既然大夫人沒時間,那我們去看看宏遠,不知那孩子的病怎麼樣了?”
“我家四少爺好著呢,只要你們別來攀纏那就謝天謝地了,請吧,”婆子毫不客氣地趕人。
方氏一看,這家再待下去也沒啥意思,就拎著點心拉著孩子往外走。
楚悅兒和楚慧兒都氣的小臉通紅,她們是來答謝的,竟然被人家侮辱。
楚福兒拉著方氏的手,在走出花廳來到院子後大聲說:“娘,怎麼還有這樣的人家啊,還有嫌棄別人感謝的,娘,我真不懂呢,本來咱們是好意來答謝的,她們為啥還生氣呢?這樣的人家是傻是精啊,算了,宏遠哥哥幫助咱們,咱們只記著他的情分好了,別人不想要這情分,咱們也彆強求,省的既見不到人,也不給上茶,連起碼的禮節都不懂。”
楚悅兒和楚慧兒倆人捂嘴偷笑。
婆子氣的臉色蒼白,瞪著眼睛氣呼呼地說:“小孩子別不懂亂說。”
“我沒亂說,誰家孩子立了功勞還要被動用家法?誰家孩子被動用家法還要跪祠堂?誰家孩子被罰跪祠堂還不給飯吃不給水喝?誰家孩子被虐待發燒還沒人知道?不是說虎毒不食子嗎?怎麼你們家比那老虎還厲害啊,韓宏遠不是韓家孩子嗎?就因為他爹孃不在身邊就這樣被欺負啊,連我們來探望來感謝都見不到面,是不是已經快被虐待死了?”楚福兒不示弱地大聲說。
“你…你…”這個婆子你你你了半天,說不出別的話。
“是啊,我們就是來謝謝宏遠的,既然他病了,我們正好看看他,你們大戶人家的規矩我們不懂,但是最起碼的人情往來我們還是懂的,真不明白,為啥不讓我們看看孩子呢?”方氏柔柔地問。
“誰說宏遠快被虐待死了,誰在造謠?”一個頭發花白,濃眉大眼的老者快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