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不覺得有什麼,事過境遷後,九皇叔再次提起,他才發現……
他記不起那胡姬長什麼樣了。
如果真能讓他喜歡到三天不上早朝,他怎麼可能忘對方的長相。
“山東盧家?”皇上沒有直接說胡姬有問題,而是說獻上胡姬的盧家。
就算他心裡明白,皇上也不會承認,自己被一個女人給糊弄了,這對他來說,是一件顏面盡失的事情。
皇上可以寵幸一個女人,把那女人寵得無法無天,為寵幸那女人做荒誕的事,但絕不能被一個女人玩弄於鼓掌間。
寵女人,頂多是沉迷女色,而被女人玩弄,那就是無能了,一個無能的皇帝,怎麼能讓天下人信服。
皇上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據臣弟所知,三皇兄有一個妃子,是山東盧家人,不過那女子只是家主的私生女,知道的人很少。”九皇叔口中的三皇兄,是指先帝的三兒子。
“你是說,這件事和老三有關?”皇上的眸子猛得放大,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當年,他用鐵血的手段,清洗了一批大臣,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皇上眼中殺氣盡顯。
“臣弟那時候還年幼,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不過是無意中看到有關三皇兄的情報,記起一二罷了,盧家那個私生女,是從苗疆來的,會一些奇怪的東西,也屬正常。”九皇叔嘴裡說不知,可卻又丟擲一個更大的點。
“好,好一個盧家,朕就覺得奇怪,朕怎麼可能會迷戀一個女子,以至於不理政務,原來是盧家用苗疆巫術來害朕。盧家,好大的膽子!”啪……皇上怒拍桌子,白玉的杯子一震,落在地上,應聲而碎。
九皇叔給皇上當年的失誤找到一個這麼完美的理由,就算不是真的,皇上也會相信,被人有用巫術暗害,又比沉於美色好聽。
再說,九皇叔所說的話,至少有七分真。
七分真,三分誇大,這樣的話,沒有人會懷疑,至少皇上已經信了八分,只要他回去一查,確實如九皇叔所說,那麼盧家便倒黴了。
事實上,盧家也不冤,那胡姬不就是盧家獻上來的嘛。
九皇叔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這一招禍水東引有什麼不對,讓皇上出手除盧家,總比讓鳳輕塵出手的好。
借刀殺人,不是隻有太子會,他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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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4慌亂,宮裡來人了
九皇叔去了一趟鳳府,就替皇上揪出一個有二心的臣子,皇上當然不會再怪罪九皇叔私自越獄一事。
畢竟,九皇叔越獄也算是為他辦事,替他找出一個潛在威脅,他還要責罰,就太不近人情了。
九皇叔提起這事,當然也是為了給皇上一個交待,九皇叔相信,這筆交易皇上賺了。
皇上絕口不提越獄之事,只玩味的看著九皇叔,看著這個和自己兒子年紀一樣大,卻無比沉穩的男子。
“九弟,你為什麼要提醒朕?”按理,九皇叔應該聯絡盧家,與盧家合作,拉下他才是。
這才符合政治鬥爭,符合他們彼此的立場。
九皇叔此舉,讓皇上有些不解,為了鳳輕塵?
不可能,他們東陵家的男人,就不可能會為了一個女人,做出有損自己利益的事情來。
九皇叔抬眸,與皇上視線相對:“皇兄,臣弟始終叫你一句皇兄,你也始終是我的皇兄,我們東陵皇室中的人怎麼鬥,那是我們的家事,是我們兄弟之間的事情,盧家一個外人,膽敢算計我東陵皇室中人,罪該萬死!”
九皇叔話中的維護之意如此明顯,皇上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一刻,哪怕心硬如血,皇上也忍不住動容。
沒錯,他們東陵家的人怎麼鬥是他們家的事,外人休想動到他們頭上來,膽敢把主意打到他這個天子頭上,盧家罪該萬死。
朕動不了根深枝茂的王家,還動不了你一個山東旺族嘛!
皇上已動了滅盧家九族的心思,九皇叔淡淡地看了皇上一眼,將手口冰冷的茶水喝掉。
一個盧家,足夠讓鳳輕塵消火了,至於其他的,再謀劃吧!
因為盧家的事,東陵這一對最尊貴的兄弟二人,難得相處融洽,皇上不再咄咄逼人,九皇叔亦沒有針鋒相對,可這樣的畫面是短暫的,天一亮,一切便橋歸橋,路歸路。
皇上從宗人府大牢離去,趕回皇宮上早朝;九皇叔依舊呆在宗人府大牢,暫時沒有自由,昨天的一切,就好像不曾發生過一般。
冬日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