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下來;是渾濁是沉厚,依然無法掩飾他眼裡的憂鬱。
他便要走了,在這個炎炎騰躍著火的午後。
樹木被烤焦,是我的感覺,雖聞不到燒糊的味道,然而望過去它們上方的空氣裡飄著慌張而透明的煙。這表明它們的生命正在被蒸發。
我嚥了一口唾沫,不懂得陽光的意圖,僅覺得身子裡的水份也象樹木一樣被呼喚出來,並非繽紛所得昇華,而是象是一道小溪般順著乳溝流下去,胸衣裡於是被溼透了。我並不飽滿的乳房也彷彿被溼吮起來,漾著別人看不到的鮮紅色。
我卻不許,那綠色兒請不要滴下來,若葉子上的綠讓熱氣兒攆走的話,葉子就象我了。
他輕輕攏了攏頭髮,微微抬起的手臂盡頭有一穹黑色,象清涼的夜晚,那是男人的毛髮。在他手裡攏著的另一些毛髮卻將要在不久以後,如同許多從樹上飄落的葉子向各自的未知方向逃逸,輕飄飄兒會被剪去。
我突然抱緊他,把臉緊緊貼在他纖弱的胸口上,砰!砰!心跳聲猛的強烈起來,他的手墜落在身體兩側,十隻指頭都張開著,象失去反抗力的螃蟹;我卻沒有動,還是緊緊地抱著他,這麼大膽地抱著他,不久以後我就發現有一滴汗從他左手的中指上靦腆地滑落下去,即將乾裂的黃色土地欣喜的承受了這突如其來的恩澤。
心裡偷偷想,懷裡的這個男人,回來後會變得強健吧?或者會變得粗獷吧?只不過那遙遠的日子需用年的單位來計算。
我知道自己的眼睛裡有什麼,當眼淚快要滴下來的時候,我發現了另外一顆汗珠,從他白皙的頸部緩步而來,我竟然模糊了眼睛,把舌頭偷偷伸出來,將那迷路的汗水捲入口裡,細細體味著它微微有些發鹹的味道。
我想我是瘋了。
或許舌頭是小刀,他身體裡的熱氣被釋放出來,象拔開了高壓鍋出氣口的堵蓋,他摳住我,一隻手繞過我的身體,扒在乳房的邊沿。
身體更熱了,他這可惡的衣服,他這條我洗了幾十遍的褲子便稍微的放肆,悄悄的悄悄的膨脹,我一點一點感覺著它,光和熱象這浮躁天空裡從太陽身上射出來的火辣辣部分。
我軟了,十隻指頭在他背後扣在一起,身子癱在他懷裡,意識模糊,口鼻中只竄入他奇異的體味。
樹在嗚咽!“炎夏,在這個午後,快!褪去我的衣裳。”我聽到樹的語言。心靈回應,我也在嗚咽,這火燙的身體,燒沸了的水份,膨脹而開始外溢。
喘息聲,在沉重的空氣中糾纏,唇順著汗水滑到我的乳房。
突來一聲咳嗽,他慌亂地推開我。於是那一陣空虛,穿透了胸衣,穿過了我並不豐滿的乳房,停留在心外面那層膜上。
我們默默分開,身體!分開,進屋的時間。一個男人躺在床上,目光如清泉透澈。
我拿起毛巾,默默地為這男人擦汗。男人沒有腿,遺失在我不想回憶的地方。
“哥!我走了。”他輕輕地說。
“嗯,去吧,在部隊裡要聽領導的話。”
“曉得。嫂子,我走了。”毛巾掉在地上,我轉過身,看著低下頭的他,一滴汗、兩滴汗,滴在我們之間的地上。
隔開,殤斷。
葉秋池
第24章 開始明朗B
幾個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劉雲身上,好象昨晚只有他才是主角。劉雲深吸了一口氣才使自己穩當的站起來,他疏理了一下思憶,知道托馬斯所謂的椅子指的是那團透明而難以察覺的物體,他搖了搖頭,象需要用腦袋的擺動去平衡混亂的腦容物!
托馬斯說:“不要緊張,慢慢想,事實上我和諾布都因為你而獲救,我們完全尊重你的看法。”
劉雲閉上眼,仔細回憶著當時的一些細節,他逐節逐節的回憶著,從踏進T市會展中心開始,最後他咬了咬牙說:“我認為那並不是幻覺!”
在聽到劉雲這個結論後,諾布震了一下,可惜很快茫然就淹沒了他眼睛裡其他的物體!
托馬斯輕輕咳了一聲,他走到在幹拉布身邊,臉上的興奮還沒汐退,卻已經開始張羅著憂慮的神色,他明白劉雲這句話的含義,更加清楚它代表的意義,這也許是一次科學認知上的大突破,對於他們這種科學家來說,這樣的誘惑是難以抗拒的,然而他也知道其中有極大的危險性存在。他低聲對幹拉布說:“我來闡述一下某些感覺上的區別。”
幹拉布點了點頭,示意劉雲坐下,又給托馬斯博士倒了一杯水。
托馬斯呷了一口水,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