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香氣蓋去了本來的味道,他用鼻子接觸空中仿似有形的縷縷香氣,輕輕說:“要說憂,確實是有那麼一點的,你們有一個人連續重創我兩次,險些就毀了我辛苦的修持及計劃,我對他卻無可耐何。而且最讓人矛盾的是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要感謝他還是埋怨他。按你們的說法,假如我不能成功,那該是天不予我,這反倒讓我省了心了!”
鬍子並不太老,但他說的話都把自己當成了行將就木之人。他半舉高瓶子,讓房間裡的香氣更濃郁,他略帶自豪,顯得陶醉,卻不理會肖遠淵的話,而是繼續說他的酒:“瓶裡的黃酒是紹興老酒,酒的學問可不小,你可知道我手裡這小小的看似簡單瓶子裡所裝的佳釀足有兩千多年曆史嗎?幾乎是我中華文化的見證者了。這種酒古時民間稱狀元紅或女兒紅,是指家裡有孩子出世,就將此酒埋在地下,等男兒讀書高中或者女兒出嫁時才取出來飲用,酒以儲存年代越久越為貴重。我這一小瓶酒,已經有一甲子六十年之久,你聞聞這滿屋子的味兒,實在誘人啊!我老頭子認為,人之為人,最大的樂趣便是嗜好,人要是沒有嗜好,那就死了算了。特別象我們這種白天怕看不到日落,夜晚擔心見不到日出的江湖人,樂趣便只在於能自在享用這種難得糊塗的滋味!”兩個人說的話好象風牛不相級,但若是仔細回味,又好象確實能搭上那麼一點邊。
肖遠淵沉默了許久,卻冒出一句沒有因頭的話:“假如我從這一頭進去,一個小時後從那一頭出來,也許我即刻就能享用這狀元紅!”
鬍子那些紅灰白相間的鬚根一顫,他略側過頭,帽子撞在運屍車鐵腿上,發出了輕微的金屬響聲,“這麼說你已經修到最後一項了?按我們術士的說法,這火字決一修,你就功德圓滿了?”
“劉雲,靜下心來,把你的注意力集中在頭部,你能發現許多難以發現的東西,你能聽到很多難以聽到的事情。”肖婷在指點劉雲練氣功的信裡有這麼一段。
劉雲抬起耷著的腦袋,拍案而起,他看著各自思考一籌莫展的眾人大聲說:“我知道了,肖婷的意思是資訊並非透過檔案燒錄的方式隱藏在光碟裡,而是藏在某一首曲目中,我們其實可以聽一聽……”
也許是這些天短促的時間內突發性事件實在太多,幹拉布覺得自己的思維受到某種模式限制,被囚溺在一個空間裡,考慮問題時竟忽略了最直接和最簡單的途徑,經劉雲這麼一說,他似乎忽然醒悟過來,難堪的看了看眾人一眼,發覺大家都有潘然而悟的神色,難堪地笑笑,一干人立刻移到劉雲房間裡,那裡有一套不錯的音響裝置。
劉雲神色不太自然,雖然大家看不到他真實的表情,但他明白,知道自己心頭頗為黯然。肖婷的光碟在他手中也有一些日子了,他竟然只聽過第一首歌的三分之二,雖然說太忙了,可這種不知道是輕怠還是迴避了肖婷期望的行為現在想來讓自己很不舒服!
沒有!整盤光碟悠悠播放了一遍,肖婷宛約多情的聲音讓大家的喉嚨都有些梗噎,卻沒有任何發現!幹拉布看了看錶,這盤普通的碟片並沒說明什麼問題,歌詞也無非是愛得死去活來的陳腔濫調,卻已經耗去了快一個小時的時間了。
托馬斯望了阿佐裡一眼,阿佐裡低聲說:“還是聯絡不上,鬍子的通訊器沒有任何反應!”托馬斯的眉頭皺了皺,心想:鬍子那邊不知道怎樣了,可別再出什麼漏子,房小沫的犧牲對劉雲的小組來說是個極大的打擊,而另一邊劉長河肯定意識到逐漸迫近的威脅,他隨時有可能離開這個國家,到時候再要調查什麼可就沒現在方便了!
劉雲側著身體,他完全把自己投入到音樂中,不過這一次吸引他的並非歌曲,而是每一個音符,每一個音階中的細微聲音。他閉著眼睛低聲對站在音響邊的阿佐裡說:“請再放一遍,有些細節我沒有聽清楚!”
阿佐裡又按了一次開始鍵,第一首歌播完後劉雲忽然喊了一聲“停!”他抬起頭來,望了望幹拉布,又環視了一圈說:“難道大家沒聽出來什麼?”
托馬斯說:“我是沒聽出什麼。”其他人也搖了搖頭,托馬斯接著說:“也許我們應該用濾音器把背景的雜音濾掉!或者調來海軍潛水部隊的聲納員?不過,劉雲的聽覺很特別,你是否有其他發現?”
劉雲哦了一聲,他有些猶豫有些不相信自己聽到的東西,於是取了筆記本子,讓阿佐裡在每首歌的間隙處都重新播放了一遍,音量被放到很大,其他人只聽到些電磁雜音。
劉雲在紙上寫了些英文字母,所有人都緊張關注著他的程序,當小本子上出現了三個W字母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