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脾性……
這一句點到為止,可聽見的人各個變了顏色。恍然想到,安樂候景暄的身體自打瘟疫好了後就病怏怏的,恐怕接受不住“美人恩”啊!她們是很想巴上長公主的大腿,可也害怕,萬一介紹的“好閨女”,把景暄的身體拖跨了,怎麼辦?到時候期盼的能繼承爵位的兒子沒有,反到把自己也搭上去,觸怒長公主,那可划不來!於是,都怯了。
長公主見此,冷哼,甩袖而去。
眾位貴婦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悻悻的跟著教引女官離開公主府。至於,俞清瑤跪了半天,始終不見人過來,最後還是景暄過來,才攙扶著她回了安樂候府。
這種任由欺辱的“孫媳婦”日子也就這一次了。之後,無論長公主怎麼叫人喚她,教引女官哪怕發了火,狠狠的威脅,她只說身子不舒服,再不肯踏進長公主的大門。長公主沒想到三請五請,竟然請不到,氣得橫眉豎眼過來大罵。罵又如何呢,難道她過去主動找罵,就能罵得輕一些?
俞清瑤算是看開了,要麼你就過來發洩發洩,要麼你就在公主府做你的長公主,此外,讓我做“賢孝孫媳”,噓寒問暖,那是不能了。都已經當著眾人的面撕破臉了,還想怎樣呢?
礙於景暄,無論長公主如何想辦法折騰,她只是忍耐。不過在公主府是客場,處處低人一等,連個下人的臉色都要看;而安樂候府,這裡的下人至少換過三撥了,早就敲打的老老實實,且有各家各戶的釘子,故意找茬,行啊,不出半個時辰訊息就飛了出去。看外人是說她不孝順,還是說長公主飛揚跋扈,整天找外孫媳婦的麻煩?
且侯府的下人始終得認得管著他們賣身契的主子是誰,當面不能違背長公主,背後還不能給主子一點便利?縱是吃虧,也吃的不多。回來的短短十天,景暄先受不了了。
不知他與長公主說了些什麼,或者是因為端宸的萬壽即將來臨,這三天內再沒有聽見長公主駕臨的稟告聲。二十五日,俞清瑤接到一張意外的帖子,不得不輕車簡行出了侯府。
經過被府中下人合謀欺騙、險些喪命的過去,如今能讓用一張帖子就讓她出門的,太少了。玄真觀的老觀主就是其中之一。老人家仍是形相清瞿,風姿雋爽模樣,可開口就說自己不久人世了。
“丫頭不必難過,生死如輪迴,人皆有之。焉知你我不會有再重逢之日?”
老觀主眨眨眼,幽默的開懷笑著。
俞清瑤自己是死後重生的,可仍是怕死,每每想到前世死亡的畫面,就是一場噩夢。心理明白老觀主是在安慰自己,雖然這種安慰方式有點怪異。勉強笑了笑,“清瑤不如觀主灑脫。”
“誒,灑脫什麼,都是經歷得太多,想要抓緊又抓不住,才自個兒安慰自己,逼的。你呢,年紀輕輕,倒也不用灑脫,看盡想看的繁華,閱盡像見的風景,到我這把年紀,才能無怨無悔。”
聽著老觀主最後的勸告,俞清瑤點點頭,記在心中。
“不知老觀主特意招清瑤來,有何託付之事。若是清瑤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呵呵,老人家來去條條無牽掛。便是那玄真觀,日後也有另外的主人,徒子徒孫,也各找到了出路。今日所來,確實有件心事。這事,也唯有你能做到。”
“何事?”
老觀主捋著鬍鬚,用渾濁的眼睛看著俞清瑤,看了一會兒,才幽幽的道,“想老道一聲閱人無數。年輕時候曾經口吐狂言,定要尋個絕世佳人——這位佳人,不僅要有絕世的容貌,出色的才藝,嫻雅的性情,還要有高貴的品格,不是富貴脂粉堆裡養出來的高高在上,她必要能憐憫世人的苦難,理解別人的痛苦,重視親情感情,珍惜友朋,立身高潔且屢經打擊不改。可八十年,除了稚齡幼童,老道竟然尋到一個完全符合的,聰慧的擅用聰慧,貌美的自持美貌,品行高潔的又過度自視自身,竟無一個可堪一見的。就這樣庸庸碌碌過了一生,沒有抱任何希望,到老了,卻遇到你……”
俞清瑤訝然的聽著老觀主……算是遲來的告白?她感覺有些尷尬,但老觀主明說自己不久人世了,對一個將死的老人,善意的謊言有可不可?
“若是早生八十年,或許……”
“呵呵,你不必勸慰老道。老道活到如今才看開了,也許八十年前有那樣的佳人,奈何佳人未必看得上老道呢!”老觀主哈哈一笑,隨即收斂笑容,慈悲的看著俞清瑤。
“夫人的處境堪憂,夫人可知曉?上,有長公主的尋空滋事,下有別有用心的刁奴,就是東邊那府裡也有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