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育之恩,就知道該守好自己的心,別生出不該有的妄想!她的心太大,根本不甘心做一個深宅大院的女人,被人操控著自己的命運。”
“可這樣不對嗎?有誰不希望自由?自己做主?”
俞錦熙眼眸一抬,看著女兒,眼中露出玩味的笑意,“自己做主?哈哈,天底下有誰敢說,自己是能替自己做主的?景暄能?長公主能?皇帝能?有誰是真正可以隨心所欲的?沒有一個人可以!不過是在相對的程度上,與人方便、於己方便罷了!”
“她一個小小女子,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
“何況,現在的選擇·不是她自己做出的嗎?誰逼她了?她愛也好恨也罷,都是她自己······與人無關。你覺得,你自己需要為她現在的痛苦負責嗎?你嫁了景暄,是搶了她的愛人·可沒有你也有別人!她自己不肯嫁,難道不許別人嫁?天底下有這種道理?”
“不管外表裝得多麼無奈痛苦,她的本質都是自私自我,不顧他人感受的人!你說她害怕控制不了自己的嫉妒之心,才疏遠了——可笑。設身處地,,若是你偷偷喜歡的人·娶了旁人,你會怨恨的生出殺心嗎?”
“你會連個無辜孩兒都不放過嗎?”
俞清瑤一驚,她……當然不會。
她真是被迷惑了,怎麼會覺得李欣愛得深沉,愛得痛苦,為愛而衝動做下的狠毒事情,是值得體諒呢?忘了陸晴雯跟情夫悲慘的被家族驅逐,下場悲慘了嗎?還有那個可憐的馬家大姑娘·跟景暄都已經合了庚貼,好端端墜馬身亡······人命關天,這其中的陰影太可怕!
她喜歡溫婉自強、如素馨花淡然純碎的李欣·而不是這個已經被怨恨深深侵入骨髓的女子······
對了,李欣嫁給溫如晦後,本該在後宅相夫教子,怎麼會知道朝廷大事,還一口叫出東夷公主的名字?難道說······小醉樓!一定是小醉樓!
小醉樓集中了江南多少鍾靈毓秀的女子,似李欣這等連太史門第的溫家都相中,特意撫養長大做媳婦的,怎麼可能遺忘!說不定,李欣在小醉樓的地位不低。雖說,李欣沒有進入金陵院·可看她的行事為人、深謀遠慮,盧卉都有所不及!
哦,那次進宮,盧卉被小醉樓的管事擺了一道,差點不能從深宮裡脫身……自己退出後,盧卉不是主事人唯一的候選了嗎?怎麼會……越是想·俞清瑤就越覺得裡面的水太深了。 ~李欣的模樣就好似蒙上一層看不透的面紗,叫人琢磨不透。
可不管怎樣,唯一可以確認的,當初那個可以午後彈琴品茗、閒談一下午的閨蜜好友,沒了。
跟記憶中的景昕一樣,消失在茫茫渾濁的記憶裡,變成一點不透明的虛影,存在過,但終究過去了。
俞錦熙見女兒似有所悟,嘴角逸出一抹滿意的微笑,隨意的問起,“這幾天外出,結交了不少才俊吧?感覺如何?”
“哦,還好。”
“有沒有特別順眼的。”
俞清瑤一個不妨,隨口道,“有幾個。”
賽馬會上,撇開討厭的景昕不談,真有幾家年輕的公子,縱馬飛奔,青春飛揚,雖然面容青澀,可舉止坦坦大方,與之交談,如沐順風,頗有所得。
“是誰?”
俞錦熙湊過來,雙眼閃爍著熠熠的光芒。俞清瑤見了,咯噔一心說爹爹的眼神,怎麼好像……前世那些走家串門,專門探聽別人家的八卦為樂的老婦人呢?多了一個心眼,嘴上淡淡的說,
“徐侍郎家的三個兒子都不錯,戶部李尚的三公子也不差。”
“這麼多?”
俞錦熙皺皺眉,拍著大腿暗想:兄弟不好辦啊,太親密的瞞不過去,總不能都弄來吧?他是能豁出去,就怕女兒消受不了。
他一臉為難,看得俞清瑤疑竇更多了,“爹,你怎麼了,是不是不喜歡李三?還是對徐侍郎家的三位公子不滿?”
“我?哪有?幾個毛小子,只要女兒你喜歡,爹沒有什麼不滿的。”
露餡了。
俞清瑤愣了愣,把所有聽來的字眼都綜起來,努力的分析,分析之後再分析,終於得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結論!她恍然被雷劈了,站起來,差點精神崩潰道,
“爹,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只要我喜歡?”我是男裝跟人交往,他們……我······我······景暄還在一旁看著呢!”
“怕什麼?他是瞎子,看不見的。”
“爹!”俞清瑤狂叫,“他是我丈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