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擊了下地面。幾個小小使者,也敢打她的主意,活得不耐煩了!別以為她是沒牙的老虎,這就出去看看,誰敢不當她一回事!
景暄並不知道自己最親近的兩個女子交換了下眼神,共同下了決心——吃虧就吃虧在看不見了。他若知道,肯定會阻止的。
說笑一會兒,長公主以疲勞,讓人領著景暄下去休息了,至於俞清瑤,還有話交代呢。景暄不疑有他,便去了。
沒多久,長公主與俞清瑤便穿戴好了,馬廄早就備好了馬車,祖孫兩個只帶了幾個丫鬟、侍衛,直接出了大門。車上的標記沒改,又是從正大門出來,那幾位小商販吃驚了不得,慌忙跟上。
至於他們身後的主子,也吩咐得了訊息,聽說長公主帶著孫媳婦出了府,往金水街的方向去了?
金水街再往前,可是禁宮的方向,難道是去進宮求見陛下的?
說不定轉折點就在今天,下了賭注的人們好奇不已,沒人要求,自發的跟在後面,打算“暗暗”看個究竟。
早朝早退了,俞清瑤估摸著翰林院大學士吳光熙的每日路線,便在金水街尾等。等了不到一刻鐘,一定素樸的青頂轎子由兩個轎伕抬了過來。
為了避免找錯人,俞清瑤特意使一個護衛上前,問清的情況。誰曉得那轎伕倒是跋扈,“好狗別擋道!我家大人還有急事呢。”
“憑他什麼急事,能比得過我家老夫人的邀約?”
“呵呵,你倒是狂妄。除非你家老夫人是長公主,否則擋了我家大人的路,當心吃不了兜著走!還不快讓開?”
正說著,那吳光熙也是要臉面的人,怎容下屬下當街與他人衝突?便掀開了轎簾,露出一張白髮蒼蒼、為國為民的面孔,“未知閣下的主子是何人?何事見老夫?恕罪恕罪,老夫有皇令在身,不可久留。若真有要事,可往老夫府中投帖子。”
“吳大學士可真是忙人,您家們外等著求見的人能繞京城三個圈了,往您府中投帖子?不知何時何地才能等到您老人家接見。”
俞清瑤今日就是要來鬧事的,不過不能一副潑婦形容啊?她特意換了一身紺藍色暗花流雲紋綾衫,底下同色的馬面裙,顯得盈盈獨立,知書識禮、端莊秀美。本來女人當街拋頭露面,小戶人家不計較,有頭有臉的哪個人家許?偏俞清瑤此時攙扶著一個拄著鳳頭柺杖、穿金戴銀的老夫人,震住了所有人!沒人提她和不和規矩了,只拿眼睛看著那老夫人,不知是該跪下行禮好呢,還是裝不知道?
好多人都僵硬了。
反倒是吳光熙,畢竟官場多年,歷練出來,下了轎子拱手一禮,“原來是……”
“老身聽說你在七皇子的奏摺上提到,為老身謀求福利?還真是要感謝你啊!”
七皇子的上疏明發後,他前後兩種觀點都被人摸透了,前者是幕僚周志發的觀點——態度強硬,不可示弱東夷,彰顯大國氣勢!而老成持重的吳大學士則認為以和為貴。一個是幕僚,一個是老師,可見誰更親近。所以七皇子前後詫異,也著實令人驚訝了些。
“呵呵,不敢不敢。老夫只是秉公執言,那東夷態度誠懇,願意奉長公主入皇家祖陵,與親夫、嫡出子女安葬一起,日後有子子孫孫供奉,此是百年大計!老夫為長公主綢繆。”
“這麼說,本宮還待感謝你了?”
長公主氣急反笑。
俞清瑤今日不打算過來當佈景板,她需要長公主做那擎天的大傘,可自己有能力的時候,為什麼不出頭?縮頭烏龜,才不是她的風格!
於是,端莊秀麗的千金忽然不顧儀態,呸了一聲,怒指吳光熙,“打人不打臉,吳大學士,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為何要辱罵我!”
吳光熙懵了,主要是他學業有成後,再沒人在他面前敢發出“呸”這種明顯唾罵不齒的語氣詞。
“老夫、何曾辱罵你了?”
俞清瑤看了一眼金水街越來越多的觀眾,聲音朗朗——虧得她男裝為了不讓人看出破綻,在家鍛鍊嗓音多時,這才說得又清楚、又響亮,
“長公主是我祖母,她老人家在一日,我與夫君便孝順一日。便是百年之後,自有我們夫妻和孩子清明掃墓、祭祀。你竟然讓我祖母別人家裡,你、你這不是明擺罵我等不孝嗎!”
大周以孝治國,不孝是很大的罪名。無端端被栽上一頂不孝的大帽子,誰都要發火了。
“你你……”
吳光熙何曾見過婦人強詞奪理,憤憤的一甩袖子,“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老夫也不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