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對沈寒冰道:“只要不用爹出頭的事,我都奉陪。”
沈寒冰頓時笑容僵硬。
方初這是指沈寒冰老是擠兌他不能請方家長輩出面來求親,也趁機譏諷沈寒冰事事依賴長輩,不是自己真本事。
沈寒冰乾笑一聲。道:“這個不用爹,咱們自己下去。”
說著就要繫緊外衣下水。
清啞見他們不聽勸,忙走到溪邊來。
“別下去。”她雖不知兩個男子之間怎麼回事,但也感覺不太對勁,因指著郭勤等人派給他們一項任務,“你倆看著他們,別淘氣出事。”
說著仰面看二人,怕他們還不肯聽。
方初覺得一低頭就能碰觸她的額。
他便想起那晚的親吻,恨不能再吻一下。
他忘了和沈寒冰較勁。忘了下水採藕,只顧看她,禁不住柔聲問:“今日怎麼有空出來?不忙嗎?”
清啞見他不提下水了。微笑道:“忙。沈三哥他們來了,三哥三嫂也回來了,所以歇一天陪他們。”
方初聽了心裡酸溜溜的,想沈寒冰與她關係並不近。也不熟。不過是頭一次來郭家,她居然“撥冗”接待,可見對他印象不錯。
正發酸不滿,忽覺身旁有些異樣。
轉臉一看,沈寒冰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呢。
他忙若無其事地笑道:“歇歇也好。不然眼睛受不住。”
清啞點頭道:“嗯。要勞逸結合。”
方初不肯放過這個與她說話的機會,繼續找話說。目光一轉,看向水中,忙問:“上回你說鯉魚又來了。怎麼它們常到岸邊來嗎?”
那對紅鯉魚對他們而言。可是有特殊的意義的。
清啞微笑道:“不是的。沒人的時候它們才會游上來。還有晚上,在月亮底下。靜靜的,它們也會來。燈籠照得見,很漂亮。”
方初順口問:“真的嗎?”
他覺得她好像在說一個優美的故事,聲音讓人著迷,聽了故事的內容,眼前浮現月光下的女孩在水邊看魚的情景也令人痴迷。
沈寒冰咳嗽了一聲。
方初醒過神,道:“我去摘荷花。”
尚未動腳,便看見院外又進來一隊人,也挑著披紅掛綵的禮箱。
方初便看向清啞,眸光亮亮的。
清啞有些尷尬,還有些心虛,挺內疚的,彷彿覺得是自己不好,所以引來了那些人求親。
那些人走到浮橋邊,對這邊張望。
沈寒冰便對方初道:“走,我們也去。”
方初點頭道:“好!”
兩人一致決定也要去前面,看郭守業怎樣應對這些來求親的,就算不擔心被搶了媳婦,看看熱鬧也不錯。
方初又對清啞使了個眼色,讓她迴避。
清啞便和沈寒梅等人去了老宅。
她叫丫鬟將方初帶來的魚收拾了,親自下廚,為明陽子做魚湯,一面想:也不知爹如何應對那些求親的人。
因這事最終還要落在她頭上,她把魚下鍋後,吩咐小火熬煮,然後就坐在椅子思索對策。
等魚湯煮好,她已經有了主意。
將湯盛起來,吩咐細妹先給師傅送去。
然後她便帶著細腰往新宅那邊去了。
郭家主屋廳堂,郭守業、沈億三陪著一干求親者吃茶說笑。
他心下很是躊躇:
他雖與沈家說好了,但清啞不太願意,中間還夾著一個死纏不退的方初;方初堅持不退讓,他也答應等方初說動方家長輩出面,但據他看來,這機會很渺茫;那兩個若都不成,退一步,就要從後來這些人裡選一個,所以眼下不能一口回絕了。
可不回絕又怎麼說呢?
反覆思量,不得要領。
忽然朱順走了進來,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郭守業忙起身,出來往後面去了。
後院,清啞正等著,見了他叫:“爹。”
郭守業忙道:“清啞,什麼事?”
清啞問:“爹怎麼跟那些人說的?”
郭守業道:“爹還沒跟他們說。”
清啞道:“爹,你這麼對他們說……”
因湊近他,小聲說了一番話。
郭守業聞言鬆了口氣,笑道:“好。爹就這麼說。”
他便返回屋裡,半句不提親事,只招呼眾人吃喝。
方初將他舉動都看在眼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