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多月前見的時候要清瘦了太多。蘇府中有著錦衣玉食,而蘇由依然清瘦,能夠解釋的只能是蘇由心中一直有著痛苦在折磨著她。
“是誰?”
一個帶著濃濃殺意的清冷男音陡然出現在蘇由耳邊,讓蘇由瞬間驚醒!
聽到這聲音的蘇由慌亂的背過身抹去眼中的淚花,回過頭才發現胡亥正一臉鐵青的看著自己。一顆心,頓時如同春水般亂了起來,以至於忘記回答胡亥的問話。
“難道是范家人對你不敬了?”
胡亥瞬間想到一個可能。蘇由離家兩年,此次回來帶回兩個孩童,雖然已經由身邊的僕人證實是范家骨血,但是難保范家有人故意挑刺。
畢竟範見身為范家長子,他的嫡系骨血可是要在成年後接掌范家大權的!
誰能願意?
胡亥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氣,告訴蘇由如果自己點頭,眼前這個跟她一起長大、她看著長大的如今已然是天下間最為尊貴之人的俊朗青年,定然會毫不猶豫的對范家下手。
“蘇由見過陛下!”
看著胡亥眼中的心痛之色,一股濃濃的暖意從蘇由心底浮現,瞬間驅逐了身上那一直纏繞的孤寂。但是蘇由知道,自己必須要同他保持距離。
“朕問你,是不是范家人對你不敬了!”
蘇由臉上的冷漠,瞬間燃燒了胡亥心中僅存的理智,一步跨到蘇由身前抓住蘇由纖細的手臂,厲聲道。(未完待續)
………【第兩百九十七章 無言】………
隨著被胡亥欺近身前,一股熟悉而陌生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讓蘇由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防瞬間如一池春水般漣漪陣陣。
呼吸微亂,一抹緋紅悄然爬上蘇由蒼白的臉龐,更增幾分讓人心痛的美感。
眼前的胡亥,是她熟悉而又陌生的胡亥。
熟悉的是,無論他的眉眼還是身上的氣息,亦或是如今正抓住自己手臂的散發著澎湃熱力的手掌,都是那樣的熟悉。
因為他們兩人曾在之前的十餘年朝夕相處,她熟悉他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習慣,每一個喜好,每一個表情。
陌生的是,此刻的胡亥,要比先前那個幼稚而倔強的小胡亥多了一個男人該有的氣息,這種氣息讓蘇由有點迷茫,有點陶醉,有些眩暈。
她能感受到眼前已經成長為挺天立地男兒的胡亥心中壓抑的怒火以及痛楚。
被自己心愛的人保護和呵護,這種感覺讓蘇由忍不住想要就這樣沉醉下去。
兩年的失蹤,兩年的艱辛,即便是回到了咸陽,再次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蘇由依然覺得自己如同這漂浮在水面上的浮萍一般,水面微動,就隨波逐流。
心若沒有棲息的地方,到哪裡都是在流浪。
似乎感覺到蘇由痴痴的眼神,已經怒火攻心的胡亥漸漸平靜下來,他沒有看向眼神毫無焦距的蘇由,而是順著蘇由柔順的黑髮。看到了那一根插在她髮髻之上的木簪。
以蘇由的身份,即便她不使用金銀玉釵使用木簪,也至少會是一根雕琢精細的木簪。而不會是如今她髮髻上的那根模樣怪異甚至帶著點醜陋的木簪。
胡亥甚至根本認不出那跟木簪上面到底想要雕琢的什麼東西。像是一朵huā,卻又想是一朵被人撕爛掉的殘huā。尤其是木簪頂部,那殘huā上面密密麻麻仿若狗啃一樣的細碎刀痕如果非要找個形容詞的話。那麼似乎也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
當然,如果僅僅是一根普通的木簪胡亥自然不會如此。
蘇由頭上這根模樣怪異的木簪,在白晝的光亮下,那上面細碎的醜陋刀痕卻是反射著一種油滑的光澤。對這光澤,胡亥並不陌生,他腰中太阿劍的劍柄就是這樣一種狀態。
那是隻有一種物事經過常年累月的把玩之後才能夠產生的一種光澤。
如果不是這一層因為常年把玩而磨去了那些醜陋的細碎刀痕,胡亥知道,這隻木簪將會更加不堪入目。
而能被女子用作髮簪的物事。無一不是女子最為鍾愛的首飾,因為髮簪戴在她們秀髮上,關乎著她們的美麗。但是,就是這樣一根簡陋的醜陋木簪,卻被蘇由鄭重的插在了髮髻之上。
顯然,這根木簪是蘇由最為鍾愛之物,甚至於最為寶貴之物。
從那把玩留下的痕跡就能看出來。
這一根醜陋的木簪。已經融合了前身所有殘留記憶的胡亥並不陌生。
這跟木簪,是自己的前身在蘇由成年時,親手雕琢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