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可以未卜先知。”劉知遠感嘆著。陳暉抑制不住好奇,連忙展信,一字一句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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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節:第四章石敬瑭反唐(3)
“兩位兄長,此次進京和以往不同,雖說是為皇上賀壽而去,卻要比前幾次面聖更加兇險。如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那還罷了;如果有事情發生,就會和上次一樣,你們全部被扣留在京城,是死是活,全在李從珂的一句話,連我也猜不出來。我想你們兩個在一起,應該會非常小心謹慎,因此你們惹事的可能性很小,真的有事發生,想必是在公主進宮以後,也和上次主公進宮以後一樣,如泥牛入海,音訊皆無。至於為什麼會這樣,有三個方面的原因,一是上次李從珂剛剛篡位登基,為人處世還比較小心,不敢遽然發難。現在他當了這麼久的皇帝,已經逐漸找到了感覺,知道自己說出話來就是聖旨,別人是絕對不能講半個‘不’字。二是惱怒上次主公裝病騙他,這次決心要報復。三是他原本就愛慕永寧公主,現在既然找到了做皇帝的感覺,又想報復主公,最後的結果必然是公主入得宮去,卻出不得宮來。如果碰到此事,你們不必著急,只要在宮外等候。公主性格剛烈,李從珂若有妄動,必然遭到反抗,他自己感到無趣,隨後就會答應公主的請求,放她出宮。公主一旦出宮,你們就必須拿著聖旨連夜出城去。否則李從珂後半夜定會反悔,而派人去會館捉拿你們。切記切記。”
陳暉仔細看了一遍,忍不住咋舌:“前面的這些還好說,只是這後面說的,以聖旨通行宮中和城門,將公主救出洛陽,卻是不太明白。李從珂要是願意給我們寫這麼一道聖旨,我們又何必費那麼多事?”
劉知遠神秘地一笑:“這才是整件事最讓人疑惑的地方。你當張韜給我的那捲軸是什麼?你來看。”劉知遠輕輕將卷軸展開,一幅皇綾上山河縱橫,氣象森嚴,上面還工工整整寫著幾行字,赫然便是一道聖旨。而落款竟然是當今皇上李從珂,還有他的朱璽大印。陳暉將信將疑地看著這道聖旨:“這聖旨是真的麼?”
“當然不是真的,他張韜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讓李從珂事先寫這麼一道聖旨,但這聖旨卻不是假的。”劉知遠的話讓陳暉感到疑惑,聽了半天,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劉知遠這才告訴他,聖旨所用的布帛都是特製的,布帛的式樣和質量與其他布帛有明顯區別,並且都是由一戶工匠世代製作的。從那戶工匠的作坊中流出的每一匹布帛,最後都必須進入皇宮,如果有哪一塊兒布條流入了民間,工匠要被全家斬首的,以此來保證聖旨的不可假冒性。如果想假冒皇帝的落款,刻個假冒的玉璽,難度相對還低一點,但要想弄到這麼一張布帛,那可是難比登天。每次皇上有了旨意,都由身邊的傳旨太監特意跑到御書房,由題旨官員一式兩份撰寫完畢,然後把其中一份交給傳旨太監,另外一份留作備份。這麼一張聖旨所用的布帛,需要題旨官員和傳旨太監都在場簽字畫押,然後依據聖旨的字數裁剪,才可以得到。所以,劉知遠看到這張聖旨時,還以為是張韜偽造的,但仔細查驗後卻發現,這張聖旨上的落款和朱璽自然是偽造的,但那布帛卻是真正的聖旨所用的。張韜的神秘又一次讓他們感到迷惑,他究竟是什麼人?怎麼竟然會儲存這樣的東西?
但現在不是解答疑問的時候,劉知遠看著陳暉說:“張韜已經未雨綢繆為我們定好了計策,但是這計策是否能行得通,是否能把公主成功解救出來,卻還需要我們兩個的努力。”陳暉點了點頭。兩人立即安排身邊的人做準備,先行將車馬備好,只等宮門一開,公主出來,上馬便行。
宮內此刻正如張韜所料,李從珂自編自導自演了一場鬧劇。李從珂也是行伍出身的,兵丁的習慣在他身上無處不見。自從當了皇帝,要講究禮儀天下,站怎麼站,坐怎麼坐,走怎麼走,都有人不厭其煩地教他。李從珂起初很不耐煩,後來慢慢想通了,我拼死拼活要當皇帝,可不就是圖這麼個派頭嗎?要是不學這個,我還不如繼續待在軍中。這麼一想,便也硬著頭皮熬下來,但心裡總有些悻悻。這次辦壽筵,來了好多他原來的部將,見了老部下,自然比較放鬆,忍不住故態復萌,和一幫人喝酒猜拳,不亦樂乎,早把自己的皇帝身份拋到了九霄雲外。直到三更天,宮中為了安全要施行宵禁,外官們逐個告別而去,他才醉醺醺地來到後宮,向曹太后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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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節:第四章石敬瑭反唐(4)
按照宮裡的規矩,皇帝壽辰太后不參加,但是太后要為皇帝準備一桌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