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今日積重難返。"
馮氏心中一震,頓時愣住了,隨即眼中便現出了一片灰敗來,面如死灰一般沒有了任何生氣,癱倒在地上說不出任何話來。昭煜炵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忍,最終卻還是什麼都沒說,便轉身離去了。
到了中午時候,眾人就聽說了家廟開啟的訊息,大奶奶馮氏因為老夫人病重,自願進入家廟去為老夫人祈福,期限不定。
彼時孫氏正走在去裴馨兒的院子的路上,聽到慶娘給自己傳來的這個訊息,不禁愣了一下,隨即沉默了半晌。
綠湖在她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姨奶奶,咱們還要繼續往前走麼?"
孫氏重重地一咬牙。發了狠道:"走!為什麼不走?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了回頭的路,我不繼續往下走還能如何?"
綠湖頓時也不敢吱聲了。
兩人繼續前行,很快就來到裴馨兒的院子裡。裴馨兒正在陪著孩子們玩耍,靈姐兒正在學堂裡學習,因此就是蓮姐兒、淳哥兒、嫻姐兒幾個小的還在院子裡,他們的奶孃正帶著他們滿地亂跑,嫻姐兒因為太小,就讓奶孃抱著。看著哥哥姐姐們玩耍。蓮姐兒和淳哥兒還小,不明白自己的母親之間的明爭暗鬥。小孩子的世界總是單純的,只要能在一起玩,姐弟兩個的感情還算不錯,並沒有因為馮氏的事情而生出什麼嫌隙。他們兩個玩得開心,嫻姐兒也在一旁看得直樂呵。掙扎著小胳膊小腿兒就想要去跟兄姐們一起玩耍,奶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抱緊了她,不讓她栽下來,她卻似乎並不滿意這樣的樣子,撇了撇小嘴兒就像要哭出聲來。
這是一副平和而其樂融融的景象,昭煜炵的孩子們和睦相處。很是家和萬事興的模樣,或許昭煜炵將孩子們都交給裴馨兒來養的時候。就是打得這樣的算盤吧!
孫氏一進院子,就看到了自己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女兒,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樣子,頓時一顆心都被塞得滿滿的,一時間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得到了回報,只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看到旁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孩子們的裴馨兒,她突然之間如醍醐灌頂。悟了——這輩子,她怕是再也要不回自己的孩子了吧?嫻姐兒說不得就會養在裴馨兒身邊。如果真是這樣,她還能跟裴馨兒爭些什麼嗎?只要孩子過的好,為了孩子過的好,就算她受點委屈又算什麼呢?
想到這兒,她的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五味雜陳的感覺,深深地看了一眼裴馨兒,用拜見正室夫人的禮節行了大禮下去,嘴裡說道:"見過裴姐姐。"
裴馨兒早就見她來了,卻沒想她會對自己行這種大禮,不由微微一愣,卻也沒多麼慌張,只淡淡地說道:"孫妹妹何須行此大禮?快快請起吧。你這樣的大禮可是僭越了,我有何德何能能夠承受得起?!"
孫氏站了起來,笑著說道:"受得起的,裴姐姐,您就不必謙虛了。如今大奶奶已經被關進了家廟,她下堂的日子還會遠麼?她下堂以後,以爺對您的喜愛,想要扶正那還不簡單?我看哪,你很快就會是咱們家的當家大奶奶了!"
裴馨兒卻笑得很冷靜,神色絲毫不見動容,只淡淡地說道:"你想得太多了,我是絕對不可能讓爺扶正的。大奶奶不會下堂,咱們家也不會出現由姨奶奶扶正的正室奶奶。"
孫氏頓時一愣,隨即大吃一驚道:"難道都到了這種地步了,大奶奶還能翻身不成?"
那馮氏這個女人就實在太可怕了!難道真的要將她斬草除根才能絕了她翻身爬起來的可能麼?
裴馨兒搖了搖頭道:"大奶奶不會再有出頭之日了,但她也絕對不會下堂。就算將來有朝一日她沒了,爺就算是續娶也不會在我們之中將人扶正來擔起正室***重任。"
她說得太過冷靜、太過淡然,就像是說著與己無關的別人的事情一樣,倒是聽得孫氏愣住了——雖然不知道裴馨兒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判斷,但就算她說的都是真的,難道她就一點兒都不在意麼?如果昭煜炵真的寧肯留著馮氏也不願將她扶正,或者寧願續娶也不願將她扶正,她真的就甘心麼?!
她卻不知,裴馨兒因為重生了一次,對昭煜炵此人已經看透了。他或許對自己確實有點兒非同一般的感覺,但卻絕對比不過他心中的家國天下。對這個家,他必須要謹守該守的本分,她的身份實在太低,完全不夠格成為堂堂將軍府的正室夫人,這是她身上不可彌補的缺陷,昭煜炵不可能為了她而做下讓人詬病的事情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也不可能休掉馮氏,而會讓她頂著將軍夫人的頭銜過一輩子。她雖然做了諸多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