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未必。太后雖然恨我。卻也知道分清事情場合,尤其是她自己辦的宮宴。她斷不會在那種場合給人難堪,落的還是她自個兒的面子。只是她也不會隨隨便便就出這麼個主意,特意讓你去,八成另有什麼打算。你還是要做好準備為上。"
裴馨兒怔然半晌,便整個擰緊了眉,看著昭煜炵,糾結不已。
宮宴啊!那是她原本八輩子也沾不上的事兒,她也從來就沒受過宮規禮儀方面的訓練,就連該怎麼向貴人們行禮都不知道,這就讓她進宮赴宴,就算沒人刻意找她麻煩,她也會給自個兒和將軍府丟臉的啊!
何況皇太后這次丟了好幾個有力的手下,應該是對皇帝心腹的昭煜炵恨之入骨了才對。自己這麼個沒身份、沒背景的小妾進了宮,豈不是上趕著讓人拿捏去的?如今明知皇太后不懷好意還要往前湊,這不叫找死叫什麼?!
昭煜炵彷彿看透了她的心思,笑了笑將她擁進懷裡,安慰道:"不必擔心,還有我、還有娘呢,不會讓你一個人孤立無援的。回頭皇后娘娘就會派兩個女官下來教你宮規禮儀,到時進宮的時候娘也會跟你在一起,又有皇后娘娘暗中照拂,只要你跟緊了娘,循規蹈矩的,想來問題也不會很大就是。"
裴馨兒聽了這話,心中略寬,但還是覺得皇太后這次大張旗鼓弄出這件事情來絕對是居心不良,一定會有什麼佈置等著自己,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實在不是很好。
但既然事情已經定下來了,就沒有了更改的機會。裴馨兒不得不全身心就投入到了進宮赴宴的事情上來。首先要學的就是規矩,好在皇后娘娘賞下的女官第二日就來到了將軍府上,對裴馨兒展開了集中特訓。宮裡的規矩之多,不是十天半月能夠學完的,但她這次只不過是進宮赴個宴而已,不需要全盤學會所有的禮儀規矩,這才勉強應付了下來,趕在進宮赴宴之前勉強將相關的禮儀學了出來,到時候還會有昭夫人在一旁提點,想來也算是能夠過得去了。
另一個就是身上的衣服和首飾。裴馨兒只是個妾,以前就從來不會有需要進宮的時候,又怎會去置辦那些沒用的東西?如今臨到要用了,才發現她這兒根本就沒有,現去做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將城裡最有名的錦衣坊的老闆和裁縫叫來,選了幾身勉強看得過眼的,又比照裴馨兒的身材拿回去緊著改了大小,才算是應付了過去。
昭煜炵就皺著眉頭對她說道:"你平日裡怎就不多置辦一些衣服?也免得到了這種時候再來著急上火。"
裴馨兒不由哭笑不得,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難不成不愛置辦新衣、首飾,不浪費錢財,這還做錯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經過幾日雞飛狗跳一般的日子,裴馨兒進宮赴宴的準備終於堪堪做完了。但他們還不敢疏忽,真正的考驗是在宮宴當日,沒有度過那關,誰又能放鬆得下來?!
到了正月十五這天,裴馨兒一早就醒了來,隨意吃過了些早餐以後,就開始為晚上的宮宴作準備。她只覺得自己腳疼手疼、心疼肝疼、腦袋也疼,全身上下就沒有舒服的地方,一顆心七上八下,脾氣暴躁得想揍人,哪裡還有半絲平日的鎮定自若?
不過這也難怪。她的出身不過就是普通平民,雖然前世今生加起來也在將軍府中度過了十餘年,可將軍府畢竟不是皇宮,二者之間相差何止天壤之別?她雖然重生一世,可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過皇宮是個什麼模樣,這下突然要作為一個座上賓進去,心中能不慌張失措麼?
越是臨近宮宴的時辰,她就越發覺得心都絞在了一起,全身發軟,幾乎一步路都走不動了。
這樣可怎麼去赴宴啊?!就她如今這個狀態,去了也只有給人當笑話看的,還不若不去。
一時間,她心裡竟打起了退堂鼓。
忽然,一陣腳步聲從外面響起,丫鬟婆子們紛紛行禮叫著"將軍",她還沒回過神來,就看見昭煜炵大步而入,見了她,頓時眼睛一亮。
裴馨兒憑心而論長得並不差,當然並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女子,卻也算得上一個清秀佳人。只是平日裡她只喜歡做些淡雅的裝束,便略顯得平淡了些,今日一旦盛裝打扮起來,竟在平淡中透出了一絲妖嬈,看上去令人眼前一亮,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昭煜炵上前兩步看著她,將她圈進自己的懷裡,只覺得心神微動,突然興起一股念頭——這樣的她他不想讓別人看見了,這可如何是好?!
裴馨兒被他的目光灼灼看得羞澀不已,掙扎著想要推開他,他卻紋絲不動。她無奈只得出聲求饒道:"爺??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