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關心。錦嬤嬤心中十分感激,笑著說道:“老夫人憐惜我們,我們卻不能恃寵而驕,該盡的禮數還是要做到的。前幾日便想著要進來給老夫人請安的了,沒想到後面聽說了一些事情,我心中憂慮,不得不拖延了幾天去查明真相,所以這才來晚了,還望老夫人不要怪罪。”
老夫人一聽便留了神。問道:“出了什麼事?還要你特特去調查真相。”
錦嬤嬤卻並不說,而是用眼神在屋子裡掃了一圈。老夫人見狀,那裡還不清楚?當下便是心中一沉。
錦嬤嬤為人細心謹慎,更難得的是一向對她都忠心耿耿,所以才讓她特別喜歡、特別信重。如今見她為了那所謂的事情連進府來請安都耽誤了,想必一定是有關將軍府的。而此時竟然不讓有人在旁聽著,足見這件事情不可小覷,怎不讓老夫人心中惴惴呢?
她是相信錦嬤嬤的為人的,於是便對錦繡等人說道:“都下去吧,錦繡在門口守著,不得讓任何人接近。”
周圍的丫鬟婆子們齊齊應了一聲。便順次退了下去。張嬤嬤本來在老夫人身邊站著,仗恃著資格老。跟錦嬤嬤又是一起當過差的,原本沒想要走。但沒想到錦嬤嬤一個眼神看過來,那眼神竟似一把刀一樣,看得她心中不由一顫,不知怎的那氣焰就弱了兩分,又看了看老夫人,見她沒有留下自己的意思。只得悻悻然最後也退了出去。
然而她卻站在門邊不肯走,不知怎的。她心中總是有些發慌和發虛,似乎錦嬤嬤要說的這番話跟自己有著莫大的關係似的,是以怎麼都想在一旁聽著,才能壓下心中的不安。
錦繡卻並不打算讓她如願,笑著說道:“張嬤嬤,您且去休息一下,老夫人發話了,不讓人在這兒等著,一會兒等錦嬤嬤和老夫人說完了話兒,我再去告訴您,您有什麼事兒到時候再說可好?”
張嬤嬤頓時就不滿意了。她自忖乃是老夫人身邊第一寵信的人兒,聽一下又有什麼關係?錦繡就算再得寵,不也矮了她一輩兒不是?她有什麼資格管束自己的行動?
這番話自然被屋裡的老夫人聽到了,便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然而還沒等她說話,就聽畫屏的聲音響起,笑道:“張嬤嬤,老夫人既然不讓咱們伺候著,咱們也算是偷了一會兒閒不是?正巧前些日子我打算給老夫人打個絡子,卻有一點兒怎麼都弄不好,您打絡子的手藝可是咱們府裡的一絕,您幫我參謀參謀,看看怎麼弄才好?”
一邊說著,一邊就挽著張嬤嬤的手往外走去。錦繡跟她交換了個眼色,垂頭微微一笑,不再多說些什麼。
張嬤嬤雖然自恃身份,但這兩個丫鬟也是老夫人這兒數一數二說得上話的,倒也不好跟她們徹底鬧翻了,無奈之下只得半推半就地讓畫屏拉走了。
老夫人就在裡頭嘆了口氣,說道:“秀玉畢竟還是差了你幾分,這看人眼色上總是不怎麼到位,這麼多年了也不曾長進多少。”
秀玉便是張嬤嬤的閨名。
錦嬤嬤便勸說道:“老夫人,秀玉是奴婢走了以後您提拔上來的,那時候府裡的一切都已經安定下來,她沒經過先前那段艱難的日子,缺了歷練,可不是就弱了些眼色?不過這其實都不是什麼大問題,無傷大雅,怕就怕她心厚,不安現狀,拿捏不好進退的分寸,那才是最糟糕的呢!”
老夫人聽她話中有話,不由便是心中一驚,急忙問道:“難道你說的事情,還跟她有關不成?”
錦嬤嬤沉默了一下,似是在心中斟酌了一番,然後才道:“老夫人,秀玉的一家子如今看著府裡的茶葉鋪子,您可還記得?”
老夫人點了點頭。
茶葉跟鹽、鐵一樣,乃是朝廷嚴格把持著的產業,如果沒有得到朝廷的允許,私自販茶那可是死罪!昭家若不是因著昭煜炵的關係,也不可能拿到茶引,開了茶葉鋪子,所以這經營茶葉鋪的人就必須是當家人的心腹。昭煜炵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老夫人又出於對身邊人的信任,這才交給了張嬤嬤的丈夫去管。
難道是這茶葉鋪出了什麼問題?!老夫人的心中頓時就是一緊。
這可是會要命的啊!
錦嬤嬤的臉色很是嚴肅,儘管這屋裡已經沒有別人了,卻還是壓低了聲音說道:“老夫人,前些日子我聽到有風聲說,咱們家裡的茶葉鋪子賣的茶貨不對板。我一聽就嚇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派人去查,結果發現果然有此事,咱們茶葉鋪裡的一些茶葉,被人以次充好,下品茶葉被當成了上品茶葉來賣。”
老夫人一聽,頓時心中一震,臉色一變。
以次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