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雖然笑容挺嚇人，不過能看出他是真的開心。
“沒多大事，就是快死了，看來是阿婆捨不得我，讓我下去陪她。”
“要不然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
謝月蓉走近兩步道。
下里波輕輕搖頭。
“不用了，什麼大夫也救不了我的。”
“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他的厲害，謝月蓉是知道的，她以前的男朋友也算是個拳王，可是不見得夠他一個指頭捏的，就這樣一個人，誰又能傷的了他？
“別問了，你問了也沒用，反正是一個高手……喏，這個給你。”
下里波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遞給她。
“這是什麼？”
謝月蓉接過之後，好奇的問。
“你就當是毒藥，以後誰要欺負你，你撒他身上，或者給他吃點，就什麼仇都……都報了。”
下里波沒跟她提藥蠱之類的。
“為什麼要給我這個？”
謝月蓉不覺得兩人之間有這份交情，甚至她還些恨他。
“我沒能幫你出氣，以後也不可能幫你出氣了，你……你就只能靠自己了。”
下里波呼吸越來越急促，氣息越來越不穩。
“你為什麼要幫我出氣？”
謝月蓉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對她，她根本想不通。
“你…你是唯一一個被我欺負過，卻沒有罵…罵我的女人，你是個善良的女人，不…不應該被欺負，對…對不起！……噗！”
可能由於情緒過於激動，下里波噴了一口血，把汽車的前擋風玻璃全都染紅了。
謝月蓉實在沒有想到，她聽到的第一個“對不起”，會是從他嘴裡說出來，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身處何地。
就算看見他噴血，她也沒有任何反應。
“我…我快不行了，最後……說一句，以後不…不要哭了，怪…怪讓人心疼的……老天待我不…不錯……還…能見你一面……阿…阿婆……我……我……”
下里波說到這裡，頭一歪，再也沒有了聲息。
謝月蓉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把車門關上，轉身離去……
回到家中，謝月蓉趴到床上，失聲痛哭！
可能是下里波天上有靈，不想她多哭，就在她放聲大哭沒多久，電話就響了，看看來電人的姓名，她拼命止住哭，擦擦眼淚接通電話。
“做什麼呢？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汪天華有些不滿的聲音傳來，謝月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帶一絲異樣。
“剛剛在洗手間。”
“晚上我去你那裡慶功，多做幾道拿手好菜，把上次放你那裡的那瓶酒也開了吧。”
汪天華沒想那麼多，直接吩咐。
“哦，我知道了。”
謝月蓉一口答應下來。
“我過去之前給你打電話。”
汪天華說完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聽著忙音，看看牆上的時鐘，謝月蓉起身出去，開始準備晚上的菜品。
三個小時後，她看看準備好的精緻菜餚，露出輕鬆的笑容。
剛剛做菜時接到了他的電話，算算時間，離他到這裡，也沒剩多少時間了，謝月蓉便把剛剛醒好的紅酒倒進高腳杯裡。
對著那腥紅色的液體發了一會兒呆，她取出那個小瓷瓶看了看，猶豫了一下，還是拔開瓶塞，往其中一個杯子裡倒了一點。
就讓一切在今晚結束吧！
叮咚！
門鈴響起！
謝月蓉長吸一口氣，鎮定心神，過去把門開啟，可是看清來人，她訝然道。
“怎麼是你？”
汪家奇微微一笑。
“過來給你個驚喜啊，怎麼你不高興？”
說著，他邁步進門，然後順手把門關上。
“不是…是……是那個……”
謝月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汪家奇卻像是明白了，問她。
“他要過來？”
“嗯。”
謝月蓉輕輕點頭。
“那我坐一下就走。”
汪家奇有些失落的道。
“可是…可是他就要過來了。”
謝月蓉平時巴不得他多待，此刻卻恨不能他早走，兩個人真的不能碰到。
汪家奇看了桌子上擺放的菜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