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破爛的人都朝我們投來異樣的目光。
我們對於他們這群流浪漢而言,衣服就過於光鮮亮麗了,所以還有流浪者的孩子跑過來跟我們討要東西的。怕他糾纏,亦萱則把身上帶有的一些東西給了他,我暗示亦萱心冷一些,別對這些孩子太善心,不然他們會沒完沒了,亦萱則鄙夷我沒有愛心。
我沒辦法,現在我們是有目的而來,不能節外生枝。以前我們去村落裡拍攝節目的時候就有過教訓了,因為我們好心把一些新鮮的小玩意送給村裡娃時,引來了一大批的童稚,搞得我們拍攝過程根本進行不下去,而且幾乎是除了夜裡睡覺,其他時間都被圍觀和打攪。一些頑皮的孩子還會對我們的昂貴器材動手動腳,意外弄壞了個零件我們也只能怨天尤人。
我們來到了逐星橋,看到對面橋墩下面的搭棚好幾處都破爛了,一定是被風雨所打,家徒四壁的樣子。還看見臨時有幾根繩子捆綁著。
有一些茂密的金葉刺槐樹木長在橋旁,橋墩下面的流水溝已經差不多幹涸了,在橋墩兩側下方有個很大的建築凹槽,老太婆和傻高個就是住在這裡面,露天的一側則用尼龍袋子和竹片達成遮擋陽光和雨水的擋板,開口有個堪堪能透過人彎身鑽進去的門。
“就是這裡?”老拓心生疑惑,離初晴也表現出驚愕的樣子。
我點點頭:“我當初也不可置信,但是確實在這裡。”
老拓看著橋邊不遠處的幾顆金葉刺槐,心裡有了底,離初晴就想朝那邊走去,我趕緊攔住了她說:“還是由我先過去吧,恐怕你會見到不想見到的事情。”
離初晴一怔:“什麼事情?”
“隨機的橫禍。”我說。
我們幾人都陸續上了橋,並且下到了橋墩那裡,搭棚的門還是關著,我率先走過去敲了敲門,不見裡面回應,看到門上有繩子捆綁,並且打了活結,我猜測應該兩人都不在,冒犯地解了繩子,開啟門。朝裡面一看,果然空無一人。
“不在呢。”我回頭對他們說。
老拓趔趔趄趄地走下來,說:“我進去看看!”
老拓來到了門口,弓著身子朝裡面探頭,裡面還是像上次我看到的那樣,邋遢、狼藉、逼仄、陰暗,而且還有一股黴味。這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老拓進去翻看了一些東西,我站在外面東張西望,覺得就這麼光天化日之下擅闖‘民宅’,還亂動他人財物,是很不妥的舉動,老拓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要是被傳出去,我們都沒臉見人了。不過我們是不可能偷盜的了,因為這裡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
老拓翻弄了許久,突然找到了一個用很乾淨的布袋包裹著一沓東西,解開了一看裡面有一個盒子,開啟盒子後,裡面放著一張相片和一綹頭髮。
老拓把相片拿到明處一看,是一張全家福,一個老媽媽和一個孕婦及女婿相互偎依的相片。我一看這相片,立即心一緊,這裡面的老女人正是昨天我在湖邊看到的那個佝僂的老婆婆一個相貌,可能是過了好些年,現在的老婆婆年紀更大了,跟相片裡面的容貌有些出入,臉上皺褶稍多,但是她左耳邊的耳墜和黑痣卻是沒有一絲改變!
我指著相片裡的人驚呼道:“是她!”
老拓道:“你見過她?”
我說:“以前聽別人描述過,昨晚還僥倖看了一眼,現在看來,是這個老女人無疑。”
老拓把剛才翻弄的東西都放回原處,只是把相片揣到了懷裡,說把這相片帶回去,給警署查檢視是不是能查到這幾人的有關資訊。剛走出搭棚外面,我們就被一大團從天而降的泥巴灑了個滿面。燁磊反應過來時,身上已經斑斑點點了,很快,他衝上去跟扔泥的人扭打在一起。
我一看,果然是那個傻高個,趕緊上前阻止燁磊。
亦萱也上去拉開他們。
燁磊根本不知道傻高個,以為他是來搗亂的,無緣無故就被他扔了泥巴,特別鬱悶,差點就將傻高個摁進泥坑裡了。
老拓上來勸架,燁磊氣急氣敗地說對方朝我們扔泥巴不一定是存心逗著玩,一些人扔泥巴是寓意詛咒你的意思,讓髒東西都朝你身上黏附。又說這裡的人迷信得很,鬼知道他們各種莫名的舉動寓意著什麼恐怖的後果呢?
但是我看傻高個心智不全,他也不可能會詛咒這一說法。跟燁磊解析一番,暗示傻高個並無惡意,燁磊才稍稍鬆懈防備心理。
傻高個認出了我和亦萱,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我們,尤其老拓和離初晴還有燁磊,他不由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