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補充說:“亦萱,以後別想出這種比喻來,燁磊知道你要他模擬殭屍,他會不高興的。”
亦萱聳了聳肩,朝我做了個鬼臉。
離初晴突然激動地指著EVP檢測儀:“看!又發生了異常了!”
這次異常持續的時間居然沒有再斷開,我吃驚地看著各種儀表出現莫名其妙的讀數,忽大忽小,線波忽上忽下,趕緊去看安置的夜視儀光學相機,相機螢幕上出現了白色的圓斑,這是激動人心的時刻,每當準備出現靈體的時候,我的光學相機一定能捕捉到一些線索!
再看其他普通的監控鏡頭,這些鏡頭上也出現了奇怪的復古現象,這些攝像頭的畫面上面好像經過了好幾年的風霜,灰濛濛的,鏡頭隱約發黑。到處都是蜘蛛網和塵土汙垢,亦萱直呼怎麼會這樣子。我說:“這是附近有煞氣,是被煞氣燻成這樣的。”
老拓的聲音突然從我的對講機傳來:“亦萱初晴,你們兩個有一個從監控室裡出來,我講話的聲音好像給水下的靈體產生了排斥,它在表現出強烈的憎恨情緒,我感覺到湖面戾氣大增,可能是我是男的,聲音有抑制,你們出來一個女的,跟它講話。”
“我出去吧。”離初晴說,“亦萱你留在這裡。你跟老旭這麼久了,對這些儀器的記錄比我熟悉。”
離初晴剛出去,我們的電子異象探測儀終於錄到了一段類似人類聲音的話。
嘶嘶嘶……嘟……噓……嘶嘶嘶……都去……嘶嘶……死……
吱吱嘶……嘶嘶……都得……嘶嘶……死……嘶嘶……
亦萱一回頭:“老旭,好像是女鬼的回應!”
都去死……都得死?這算什麼回應?上次也是錄製到了類似於去死的這個詞語,難道做鬼的就沒有其他的話可以跟正常人交流了嗎?看來鬼語並不文明,就差沒有朝我們爆粗口了。我跟著對講機說:“讓離初晴繼續講話,對方明顯已經回應我們了,不過態度不是很好。”
換了離初晴講話,我們收到的回應更強烈了,錄製到的聲音也開始由一兩個詞語轉變成模糊的一句話。我陸陸續續地聽到了有‘恨、殺、湖堤、逃不掉、繼續、報應’等一些詞語,而聽到的唯一一句完整的讓我們毛骨悚然的話則是‘我會看到你!’
單看這些字眼,每個字每個詞都蘊涵有極大的內情,似乎水下的怨靈在跟我們敘述一件不為人知的事情,而且發洩著不滿的情緒。
我還在忙不迭地分析可能出現的完整語句,並且把這些支離破碎的詞語和單字合併的時候,所有的儀器突然都出現了最強烈的反應,好像爆表了一般,我們監控室裡的揚聲器也發出了尖銳無比的哨聲,像是一輛車子在高速行駛中陡然剎車。
亦萱痛苦地捂住了耳朵,我也被這呼嘯聲嚇得夠嗆。好一會兒,所有的儀器趨於平靜,而老拓突然從對講機跟我們說:“老旭,出來,我們的低音喇叭全部出現問題了!”
我只得奔赴湖堤,看到燁磊正從水裡往上拉著一個低音炮。
“怎麼了?”我喘了口氣。
離初晴往水下一指:“剛剛發生的,我們的話筒沒有傳進去一點兒聲音。好像短路了。”
“都拉上來看看!”我說。
沒想到,起先我們綁得好好的幾個低音喇叭,把繩子往上拉的時候就第一個順利提出了水面,而第二根繩子則拉得一點重量都沒有,我還納悶,果然,把十多米的繩子拉上來後,就看到繩子的一端莫名斷掉了。
第三根第四根依舊如此。
不會吧?剛才我可是綁得很牢固的,而且經過了檢查,怎麼一丟到水裡,就莫名斷開了。我觀察了一下端頭,那不是斷開,而是散開了,解開了!
這麼說,水面下有東西在解繩子嗎?不然哪有打了結的繩子浸入水中能泡開死結的說法?
“燁磊,我跟你下去看看。”我說。
我們換上了裝備,沉入了水底。
水很冰,下面黑布隆冬的,我手裡拿了個防水電筒,肩上還綁了一把,以防萬一。順著湖堤徐徐下沉,我們用手電筒東照西照,水下的視線並不好,而且還是黑影,幾乎全部都是黑魆魆的。
我們快速地朝水下鑽,可是視線裡看不到那幾個遺落的低音喇叭,因為被一層水藻覆蓋了,我以為喇叭被藏匿在了水藻了,結果到了湖底發現情景倒立過來了,我們穿透水藻層的時候,發現湖底的那些水藻居然是生長在了我們的頭頂上,像是一個女人倒立著,與我們頭對頭,她垂下來鋪天蓋地的如髮絲的水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