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賣的什麼藥。
燁磊都不敢下車,指著前方黃煙瘴氣的一大片區域就說,這片地方都是屬於圩郊。我舉目四顧,沒有任何綠化植物,都是野生的雜草,而且雜草就僅僅零星一兩顆,還很難存活。因為這裡的乾燥土層超過一米,在高一些的地方就要深入好幾米甚至好幾十米才有水分,因此任何蒲公英的種子掉落在這裡存活的機率十分可憐。
我就在車窗開了一個口子,然後把光學相機的攝像頭擱在外面拍攝了不到兩分鐘,再收回來時,整個鏡頭的蓋子都是灰塵,而且我露在空氣外面的額頭和我身後的座椅也都覆蓋了一層黃土塵埃。
我趕緊用一個密封透明的塑膠袋套在攝像頭上,目的是保證鏡頭的進灰塵後清理的順利,這是起碼的保護相機的常識,如果鏡頭內部進了灰,特別是帶有油性或者黴菌的灰塵,要是轉換到帶點潮溼空氣的地方,鏡頭基本上就可以說是報廢了。
老拓說:“大家把口罩戴上,我們往前面一些看看。”
我沒來得及戴上口罩,已經被空氣中懸浮的顆粒物吸到了肺裡,猛烈地咳嗽。真懷疑這裡是不是一個碎石加工車間。
路上看見一些臨時栽種的植物都都被灰塵包裹成了聖誕樹,黃土皚皚,惟餘莽莽,一碰撞到,枝椏立即就乾燥得脆裂了,露出乾癟極細的細條,像發叉的枯發。
行駛了十多分鐘,我們衝出了空氣最惡劣的地方,發現這裡是地勢頗高的區域,而漫天的塵埃都下降和沉澱在地勢比較低窪的地方了。燁磊把車子開上土坡的半腰,停了下來,我們把衣服的領口和袖子口都拉好了,像是防輻射一樣從車上走了下來。
老遠看到一個腦袋帶著塑膠袋的人拿著一瓶農夫山泉在喝水,我看著都塞牙。此人估計是在這裡作業的。
我爬到了一處高地,踩著一大堆高高的土礫丘,俯瞰四周,這裡到處都被挖掘過,黃土層稀薄不均,鏟機遇到有石礫的地方就不要了,該尋找比較細小的黃土層挖掘,此地宛如被蠶食的葉子,坑坑窪窪,面目全非。面對這麼龐大的地域,那資訊就說了兩個字,讓我們從何著手?
圩郊是一段有三公里左右的路牌定的路名,但是加上兩邊的黃土層,這裡就有好幾千畝的大面積,我們要進行地毯式地尋找麼?可是尋找什麼呢?我們連來這裡幹嘛都不知道。
等上天的指示?現在都來了大半天了,什麼指示都沒有,只有漫天徐徐升騰不斷的塵埃,只有能將人包裹成泥殼的黃土顆粒,只有渾濁乾燥的空氣,其他什麼都沒有見到。
我們茫然四顧地往前走,在郊外應該是能經常看到農田的,但是這裡沒有看到任何的農田,我們依稀能看到雜草的地方走去,路上看到了一口早就乾枯了並且被黃土覆蓋了一般的枯井,軲轆都腐爛完了,落在皸裂的溝渠裡。這時,聽得滴滴滴滴的喇叭聲,原來在我們身後來時的路上,三輛包裹著氣球和鮮花的車子疾駛而過,是三輛婚車。
塵埃瀰漫的地方出現三輛婚車太不是時候了。
燁磊指著那三輛婚車哈哈大笑:“這種鬼地方來拍婚紗照真他媽有紀念意義啊!拍出來的兩張臉都是非洲土著人的模樣,別有一般風味,新郎新娘都認不出誰是誰,黃土王子娶了個阿依土鱉公主,哈哈……”
要不是燁磊帶著口罩,他這句幸災樂禍的話的塞個滿口的沙子。
“燁磊,你用熱成像儀看看,能發現什麼?”
燁磊回去從車裡拿出並調整了熱成像儀,到處攀爬,一會兒說:“這裡白天氣溫太高,散熱差,而且黃土瀰漫,懸浮的塵埃顆粒都跟人體一個溫度,這熱成像就差不多癱瘓了,解析度不行啊,只能在晚上或氣溫低的時候才能用。”
“那把它擱車裡吧,帶著也是個累贅。”
“等一會,對面那邊有人焚燒東西呢……”燁磊用熱成像探測的地方正是遠處一處黑煙瀰漫的地方。我拿過熱成像看了看,圖案几乎都是灰濛顫動不定的馬賽克,但在中間部位全部呈一片紅色,不禁狐疑半晌,最後才想起火苗那邊應該有錫箔之類的垃圾,以前北約轟炸南聯盟的時候就有用到在錫箔下面燃燒物品來吸引熱成像和紅外的。
熱成像是用不了了,我們也不想拿著高階昂貴的器材暴露在充滿塵埃顆粒的空氣中拍攝,就怕幹完了這一期,我們得更換一批器材了。
我看了一陣,覺得這裡應該是這兩年剛開始開發的,因為在不遠處一些黃土層比較稀薄的地方存留很多幹枯的雜草和荊棘,那些地方沒有被蹂躪過,整個植物土被儲存得尚明晰。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