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都是低矮的地表植物。
我站起來把吊床網一提,然後一些螢火蟲跟著飛了起來,下方空空如也。
“什麼都沒捉著啊。”我說。
燁磊難以置信,明明吊床網已經蓋住馬燈,而且我們已經及時撲上來了,怎麼就一下子不見了呢?他看著那些紛飛的螢火蟲,說:“難道剛才我們看到的馬燈是幾十只螢火蟲聚在一塊形成的麼?現在散掉了,都是散掉的螢火蟲,”
我說:“不,我總覺得我們追蹤的過程被聲東擊西了,不然就是偷樑換柱,我很確定之前我們見到的是一個人提著馬燈,但是追的過程中,馬燈變了樣,成了螢火蟲,咱們追錯了物件。”
夜裡的林谷中有亮光會很醒目,跟著亮光找目標那就直接按圖索驥般,但是一旦目標滅了了就不知所以。我們謹慎地環顧了四周,這時林谷中發生了另外一幕令人驚奇的事情來。在周邊各個地方居然同時發現了更多飄蕩的‘馬燈’!
只見四周粗大的樹幹周圍,不知什麼時候如華燈初上,一個個大大小小的馬燈晃晃悠悠飄蕩在古木周圍,不受拘束,時而上升時而下沉,時而左飄時而右晃。
燁磊伸長脖子凝視一盞馬燈吸了一口冷氣說:“老旭,那些馬燈好像沒有人提著啊,自己飄著的!”
我仔細盯了好幾盞馬燈,果然還真是這樣。我們頓時暴寒,兩人面面相覷:“快跑!”
我們朝著原來起跑點往回鑽,撥開厚厚的密集枝葉,回到原點卻又不見了老拓亦萱他們的身影,到處都是漫山遍野的流螢,不計其數的螢火蟲把我們的方向打亂了,成千上萬的亮點到處亂動,我的記憶力和分辨力完全被幹擾。
燁磊不由得焦慮萬分:“我們跑出去不遠,回來時他們一定也走出不遠。咱們去附近找找!”
“老拓——”我喊著他們的名字,我們的兩個裝著各種裝置工具的揹包都還在他們那呢。正是無意中撥開一簇枝葉,我右側余光中陡然升起了一盞橄欖球一樣大小的馬燈,而且離我們兩人居然如此接近!就兩三米!
“你的左邊!”我一喊,燁磊心領神會,直接將手中的吊床網一撒,兩人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過去!
這回我們真罩住了一個發光的東西!但是不是馬燈,而是一隻巨大的螢火蟲!
媽呀,要不是它在吊床網裡掙扎,我還不敢相信原始叢林中居然有這麼大隻的螢火蟲!
“摁好它了,好大隻!”燁磊徒手打算慢慢將它從吊床網下捉出來。
這隻螢火蟲完全可以媲美一盞馬燈,體型很大,圓鼓鼓的,燁磊兩手抓住它身體的兩側,它的六隻腳還在掙扎,而腹部鼓起來就跟一個大燈籠一樣,發光器也很發達很明亮。我們盯著這隻巨螢看了好久,燁磊打算將它的鞘翅摘掉,那麼它就飛不起來了。
我說咱們手頭的手電都還在老拓他們那呢,這隻螢火蟲倒是可以暫且當做照明工具,摘了鞘翅咱們就得提著,而且掂量起來它周身是鎧甲,還挺重的。
燁磊從吊床網中抽出一根細繩,然後綁在了螢火蟲的一隻腿上,就跟放風箏似的抓著這隻螢火蟲:“好了,這樣跟放氫氣球一樣,讓它自己飄,咱們控制它的方向,去找老拓。”
燁磊一放手,巨螢呼地騰開了堅硬的外翅,就朝天空飛去。他趕緊把細繩纏了三圈到手腕上,防止巨螢開溜。
巨螢翁呼呼的在我們的腦瓜頂上亂飛,燁磊一直拽著綁在它腳上的細繩,跟放孔明燈一樣,沒想到巨螢的熒光素很給力,我們腳下的視線很清晰。
我撥開密密匝匝的鬼燈檠,聽得在前方對面有快速奔跑的響動,原來是老拓他們,但看幾人卻神色慌張,看到我跟燁磊後老拓忙叫我們幾人聚在一起。
“怎麼了?”我覺察到情況有異,趕緊拿過攝像機拉焦距和調節過濾鏡,檢視周圍情況,只見我們的一側很多枝杈和蕨類植物都倒下了,而且折斷痕跡十分新鮮,又看到一些低矮植物發生聳動,我心裡大驚:有東西來襲!
“好像是箭豬!”燁磊收起了細繩,把巨螢掖在腋下。
我把手電筒一關,對燁磊說:“你先把它放了,捉著它咱們會成為目標的!”
其他幾人聽罷也都把手電筒關掉了,大家微微蹲了下來。
箭豬也就是豪豬,不知道為什麼箭豬也會在夜裡活動,普遍來說它都是早間和傍晚出來的,可是到了現在這時間它們還滿世界奔跑,這是為何?
很快,我調節的夜視鏡頭內出現了一隻全身呈黑褐色的野獸,正是豪豬